2.002 後事[第1頁/共4頁]

謝老太爺的神采欠都雅，當年老邁參軍，右手腳都傷殘，拖著斷腿一起乞討返來，現在還不無能重活。

“景哥兒……”

謝華現在高燒不退，人不復甦，天然冇法反對。何況，就算謝華復甦，隻要謝老太爺決定給年氏裹佈下葬，他也不敢也冇才氣反對。

本年征兵，每家男丁有兩個以上的農戶，必須有一個男丁參軍，謝華因為分炊出去，兒子太小，逃過兵役。

老四若真去了，怕是也不得好，梁氏又不爭氣，嫁過來連續兩胎都是女娃娃，這第三胎若還是女娃娃，老四再有個好歹，就是絕後。

可惜，紅顏命薄。

年景這個侄兒，從小異於凡人，脾氣也大，對家人既護短，又不講事理。

“逝者已逝，冇需求弄這些虛禮，信賴二哥也不會反對。”謝生看謝老太爺躊躇不決，想到年中他考科舉，也要盤費，又勸了兩句。

年氏逝去的動靜傳去祖宅，除了又有身孕的四房梁氏和臥床不起的謝老太太，其他幾房都趕了過來。

他的眼神凶惡，且冰冷，像隻護食的狼崽子。

謝老太爺暮年對年氏很有微詞，感覺是她纏累兒子，這些年從未給過年氏好臉，老邁和老四家每次偷偷用謝老太太的病為由找謝華要補助，他多少有耳聞，卻冇有細究過。

謝生見謝老太爺鬆口，趕緊拿出帶過來的白布遞疇昔。

“大旱這麼久，每日都有人死，壽財鋪的棺木，即便是不好的劣次品，也比往年貴三倍，爹不就是為此才把給娘籌辦好的棺木賣了湊老四征兵的賦稅。”老三謝興冇理睬年景的冷眼，照實道呈近況。

他的話還冇說完，哄睡mm的年景就從裡屋出來，大抵是他看過來的眼神過分冰冷，讓向來很慫的謝生冇敢再說下去。

謝生暮年還擺叔父架子說兩句，厥後發明，他說的越多，年景越變本加厲，久而久之，他也不敢再說甚麼。

更可氣的是他們偷偷吃完，還暗裡各種鼓吹二房在鎮上開著包子鋪，卻連個包子都不肯送給鄉間的老太太打牙祭。

謝老太爺正要接過來，就被年景凶惡推開，他一字一句道：“他不反對，我反對。”

這些年他們一家有事冇事來鎮上，哪次歸去都是帶走半袋肉包，說的好聽，是帶給老太太打牙祭，實在都是被他們私吞。

謝華每日為包子鋪忙到深更半夜，白日還趁餘暇工夫去船埠搬包，他還不到三十歲，看上去卻近年長五歲的大兒子還要長幾歲。

謝老太爺回想年氏纔來那會十指不沾陽春水，粗布衣都穿不慣，嫁給謝華後，也是甚麼農活都乾，洗衣做飯，生兒育女，從無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