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四章[第1頁/共3頁]

老邁悠悠地回想起入校軍訓時，“老六蔫壞，小不幸樣，每個教官都不忍心罵她。彆人請病假要校醫審批，她去，還冇說完教官就同意了。我擔憂她，跑回宿舍一看，偷偷在吃包子，吃了一隻又一隻，也不曉得哪個空檔藏的。見到我，硬要塞給我一隻，我再餓也不要吃冷包子，領她的情還把我的巧克力分了一半給她。我傻啊，哪怕天下末日到來，最後一個餓死的必定是她，甚麼都能吃，又能藏食，餓不死她。”

五小我麵麵相覷，耿梅儘力安撫她們，“冇事，不就蟲嗎。我小時候家道不太好，人家生蟲的米不要了，我媽去要返來，燒飯時我專門賣力淘米，水衝下去幾十條白胖胖的飄起來。不免會有遺漏，偶然候吃著瞥見飯裡有淡黃色的半條，……”

“不是說分離了？”既然拜彆期近，女孩子們都放開了縱情劈麵八卦。趁郭景揚走開的當口，七嘴八舌地問簡佳音。

“……”老邁倒抽口冷氣，“剩下的半塊是我吃的，都冇看就塞嘴裡了……”

上氣不接下氣地回到燈火透明的宿舍區，傷感才又克服驚駭。

“如果老六現在結婚，我不說甚麼，但兩年誰能說得準？幾個月裡老六已經變了很多，再有兩年冇準瞧不上我們的猴哥。而猴哥，買賣越做越大，連將來老婆畢業這類大事都冇時候參與，不怕他錢多了心也花了？再說他家裡，莫非不想替兒子找一個家道相仿的、能夠相互攙扶的老婆？我們都想獲得的事，他們年紀比我們大，吃過的鹽比我們多，人生見地也比我們長，莫非想不到？放心，下起手來絕對比我們狠。”簡佳音乾笑兩聲，“老六啊，老話說，背景山倒，靠大家跑。”

“那裡，另有老六在我前麵。”老四謙善地不認第一。

“買點啤酒，我們回宿舍再喝？”耿梅也不曉得本身為甚麼會這麼建議，還不等彆人迴應就取出了錢包，“我請。”

高中不是最好的高中，黌舍拿錢收了幾個成績好的苗子，希冀在高考中打翻身仗，他們的任務就是考出好成績，要對得起黌捨出的錢。偶然候也會累，不想再摸到書籍，可早晨會做惡夢，夢到冇書讀，“既然不想讀就不要來上學了”。

去吐的人不止一個。耿梅也感覺本身喝多了，腦海裡亂七八糟的，很多想健忘的事格外清楚。家裡窮，也不曉得如何會那麼窮，人為少，醫藥費報不著，廠裡很多男職工兼差，她爸做了幾天夜間保安，缺覺後氣短臉發青。不下崗也乾不了廠裡的活了，國棉廠苦，又熱又吵，到處飄絮，連廠房的窗戶上也掛著細纖維。她高中時學工，教員帶門生在紡織廠的車間轉了一圈，“不好好讀書，將來在這乾活，半年變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