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故劍情深千載頌，人心難測萬古理[第2頁/共15頁]

許平君站定在雲歌身前。她一身素服，頭上戴著紅色絹花，以示重孝，雲歌反倒一身紅色豔衣，如同新嫁。

用完飯後，劉奭嚷嚷著要玩騎馬，劉詢把他放到背上，馱著他在地毯上爬來爬去，父子兩人鬨成了一團。直到劉奭困了，劉詢才讓人抱了他下去睡覺。

這一點連孟玨都冇想到，一個還冇做出任何政績的天子竟隻此一舉就博得了民氣，令孟玨冷嘲之餘，也自歎弗如！

霍光將動靜奉告雲歌，問她想不想在大葬前，伶仃祭奠一下孝昭天子，他能夠替她安排。

許平君咬著牙，點了點頭。

雲歌淺笑著說：“姐姐不消擔憂我，霍光對我很好，他要對我不好，我可不敢當街肇事，霍家得寵的蜜斯才氣飛揚放肆。”

在她的影象中，驪山上的最後一夜，畫麵一向恍惚不清。她隻是睡了一覺，而他實在一向都冇有分開。

院牆下半埋的酒缸旁，彷彿另有小我一邊釀酒，一邊嘲笑著她的貪婪斂財，“我如何娶了這麼個‘愛錢’的女人？都有身了還不肯歇息，仍日日算計著該釀多少酒，能賣多少錢。”

許平君不解：“為甚麼？”

許平君看雲歌捂著心口，神采慘白，忙去扶她，“雲歌，你如何了？”

劉詢擁著她說：“好！朕鄙人詔立虎兒為太子的當天，就會命虎兒拜孟玨為師，太子的加封禮和拜師禮同一天停止，冊封孟玨為太子太傅，官居三公之首。”又向七喜叮嚀，“當即傳張安世覲見。”

此山本就難行，現在有雨，路就更加難走，可雲歌起落間非常安閒。於安看了暗驚，雲歌這段日子隻怕花了很多時候練武。

許平君精力一振，一邊回身出門，一邊說：“當即！”

劉詢心頭的愁悶散了幾分，大笑著把膩在他腿上的劉奭抱起來，“我看我也要打你的手板，竟然敢子告母狀！”

偶有路過的住戶，認出了許平君，都是驚得當即把傘拋棄，跪到了街側，一個小童不知尊卑，大聲叫道：“劉家嬸嬸，你承諾要給我熬糖吃……”他的母親嚇得麵無赤色，忙把他的口死死捂住，另一隻手摁著他的頭，母子二人用力叩首賠罪。

許平君聽到他的話，再看到他低著頭親虎兒，內心又是酸澀又是暖和，忙走到簾子內裡命敷裕去叮嚀禦廚做菜。

伴著淒風冷雨，六合間一片蕭索。

張賀嘲笑連連，“太子必定是要立的，現在隻要許皇後有子，不立大殿下，還能立誰？霍光他再巧，也難為無米的炊。你上不上書？你不上，我本身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