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此情須問天[第2頁/共11頁]
雲歌抻著脖子看了半晌,冇有看到設想中的宅兆,隻能作罷。
“不講究阿誰。”劉病已接過餅,靠在窗欞上吃起來,“你喝酒了嗎?如何臉這麼紅?”
月夜下,孟玨一襲青衣,長身玉立。正淺笑地看著雲歌,笑意澹靜暖和,如淩晨第一線的陽光。雲歌心中的煩躁一下就消逝了很多。
許平君說:“當然,老天子有那麼多妃子,一個比一個美,可死了後卻隻讓很早前就歸天了的李夫人和他合葬,天子為此還特地追封了她為皇後,可見老天子一向不能健忘她。”
劉病已推開窗戶,望向半空,悄悄看著漫天飛絮。
雲歌低下了頭。
“大哥,你就冇有……從冇有……”
躺在床上倒是翻來覆去,一向到半夜都睡不著。
劉病已已是擱下了茶盅,起家向內行去,“你忙吧!我這個閒人就不打攪你了。”
孟玨低聲笑起來。
冇有血腥味?他摸了把雲歌的裙裾,氣叫:“雲歌!”
許平君重歎了口氣,“還不是衛太子的冤魂鬨的?劈麵葬著衛太子和他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平君聽急了倒是大嚷起來,“常叔,你若不肯意賣,我和雲歌出去本身賣。”
孟玨又遞了一個給雲歌,雲歌再呼地一下,又是一簇簇雪般的飛絮蕩入風中。
可雲歌和許平君都一心隻聽劉病已的話。
常叔礙於兩個財神女――雲歌戰役君,不好怒斥劉病已“你個遊手好閒的傢夥懂甚麼”。
“雲歌,你覺不感覺我是個很冇誌氣的人?”夜色中,劉病已側臉對她,神采看不清楚。
“如何這裡也戒嚴了?”雲歌跺足。
雲歌昂首時,兩人目光一撞,微怔一下,都敏捷移開了視野。
雲歌蹲了下來,手悄悄摸過墓碑。或許是小時候聽了太多衛青的故事,也聽二哥提過這個出身卑賤卻成為皇後的女子,雲歌內心驀地難過起來,“舍人有財帛打通人去肇事,卻冇有財帛替衛皇後稍稍補葺一下宅兆?他既然對衛太子那麼忠心,如何從未體味過衛太子的孝心?”
許平君坐到雲歌身側,一聲不吭地灌著酒。
雲歌呆了一瞬,低下了頭。
“好字!好字!”雲歌連聲讚歎,“誰寫的?我前幾日還和許姐姐說,要能找位才子給寫幾個字,明日竹葉青推出時,掛在堂內就好了,可惜孟玨不在,我們又和那些自珍羽毛的文人不熟諳。”
劉病已站定在一個宅兆前。雲歌凝目看去,倒是一座無字墓碑,宅兆上的荒草已經長得幾近淹冇住全部宅兆,墓碑也是殘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