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離情月將滿其六[第2頁/共4頁]

她們停在冰河邊，舒碧薇望著冰河裡安然甜睡的年青男女，他們端倪活潑，雕刻著淡淡的哀傷和豁然，彷彿隨時會復甦過來。柳青蓮祖師的唇畔泛著如有若無的笑意，飄飛的衣袂被凝固成亙古的雕塑，衣袂下，兩隻手卻緊緊握著――比擬，通往碧落鬼域的路上，有本身所愛的人聯袂伴隨，必然不會孤傲了吧？

百年以後，我亦將歸於黃土，伴你長眠。雲棲，我曾想過，不顧統統，斷交地跟隨你而去，可我怕走在鬼域大道上，過了何如橋，飲下那一碗孟婆湯，我就會忘了你，忘了這一世那些膠葛不清的愛恨和我所固執的統統。

可這本書唯獨治不好民氣中如癡如狂的思念。

舒碧薇沉默地回身拜彆，在茫茫雪原上駕車奔馳。她翻開簾子，望著車裡橫放著的桫欏木棺，青衫劍客平躺在那邊，清俊落寞的容顏一如往昔，彷彿隻是臨時甜睡疇昔。生前有過多少指導江山的淩厲，有過多少叱吒風雲的飛揚，現在不過歸於沉寂。

萬物的歸宿是黃土。

婉轉的笛聲漂渺委宛，彷彿來自另一處人間。穿透厚重的光陰帷幕，她瞥見柳青蓮祖師悄悄鵠立，橫笛而吹，雪花從空中紛繁揚揚地落下，染白他的長髮，月色如水，月華如練，覆蓋著白衣如雪的人，如詩如畫。

“女人”，目送著舒碧薇駕著放棺木的車遠去，藥王穀主俄然感受心中一滯，忍不住叫住了她。看著緋衣女子驚奇地回過甚來，她微微一笑，眼神渺遠地凝睇著他，彷彿洞悉她心中的統統感情顛簸，“極度哀思以後，便是極度死寂了。”她的話語似有深意。

“這類花名為玄霜，隻盛開在藥王穀。”穀主解釋道，聲音漂渺如霧，跟著冷風輕飄飄地消逝。她默不出聲地帶著身後的緋衣女子穿行在長長的密林間，頭頂上的玄霜花紛繁揚揚地落下，鋪滿在地，空靈斑斕如一場幻境，叫人不忍靠近讓它幻滅。

舒碧薇沉默很久，淡淡道：“我並非那麼高貴的人，亦做不了妙手回春的大夫，我隻想為他結廬守墓，了此殘生。”

或許，很多年疇昔了，街頭巷尾的平話人還在報告那一段傳奇，傳奇裡有青衫飛揚的劍客，有鐵甲長弓的將軍，有藍裙傾城的美人，有緋衣彎刀的女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