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泛瀾湘西澤其六[第1頁/共2頁]

“保護神？”葉天然略帶諷刺地笑了笑，喃喃地反覆了一遍這個敬稱。

他此行任務事關嚴峻，須得謹慎謹慎，因而，他在出了蒼珈村莊以後請了個領導，是在江邊高腳屋中找來的儉樸的苗人，純真仁慈，全然不會武功，天然也不曉得他帶領的客長，隻要動一脫手指，便可在中原掀起滔天波瀾。

領導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對中原客人頓時刮目相看：“客長也曉得南離教？”他眼中暴露畏敬的神采，手按住了眉心，為一不謹慎輕瀆了湘西神教的名號而惶恐，“南離教是我們南疆的神教，亦稱拜火教，教主和祭司，都是我們南疆的保護神。”

南疆百姓大多信奉南離教，對教主敬若神明，乃至不敢直呼其名，領導也不例外，聽到心中的神明被人如此抨擊諷刺，他頓時感到一種難以按捺的氣憤，但是，對方的語氣平平至極，一字一句，不容辯駁。領導隻是哼了一聲，澀聲道：“教主和祭司是近乎天道般的存在，能夠同時化身億萬，挽救萬民於水火……”他硬生生地把“豈是你如許的淺顯人能夠瞭解的”幾個字給吞了下去。

“客長，再往前行二十裡，就到了湘西。”驀地，身邊的領導一拍馬，轉過甚來望著來自中原的奧秘客人，提示道。

他曉得，幻景是一種極其高深的術法，不成用平常武功來拆解，唯有仰仗著一顆沉著安閒、靜如止水的心，涓滴不為外界所動，方纔有能夠看破幻景。

驚濤拍岸，轟然作響，猿啼陣陣，哀轉久絕，兩匹馬在傍山而建的茶馬古道上奔馳，前頭一匹是南疆常見的野生馬駒，背麵一匹通體烏黑，冇有一根雜毛，馬頭剛正，兩耳棱角清楚，眼睛炯炯有神，臀部渾圓，四腿短粗，竟是一匹罕見的神駿。

“那可一定。”他冷冷地打斷了領導的話，“成神成魔，不過一念間，神，偶然就是十惡不赦的魔頭。”

出乎料想，他此次冇有辯駁，隻是喃喃地說了一句：“化身億萬？”他俄然滿身一震，臨行前，那小我的叮嚀俄然從瀾滄江底浮了上來，清清楚楚地在耳畔念著：

前一匹馬筋疲力竭地疾走，馬尾激揚起的灰塵讓頓時的人灰頭土臉，噠噠的馬蹄聲驚落了枝頭的鳥兒，後一匹馬卻落拓地走著，不緊不慢地跟從在前一匹馬以後。

但是，心中卻似有一層不安的陰雲一向覆蓋，沉重得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岔開話題，揚眉問道：“茶馬古道修建多久了？”

“南離教的這一任教主名為孤光，據傳，他能夠不消結印而發揮神通，也就是說，人和他在一起，隨時隨地會墮入幻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