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1頁/共5頁]

雲狼剛要跪下討情，薑安禮他們一幫四個百夫長已搶出坐位，跪下道：“君侯，陸將軍誠有不是，但請君侯看在陸將軍疇昔的功績上，從輕發落。”

那人道：“小將左路軍中軍官何西。雲將軍英勇無敵，小將也很佩服的。”

武侯的親兵把陸謙解開了。陸謙站起家，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道：“多謝君侯。我這就解纜。”他又向我們拱了拱手，道：“各位將軍，多謝。”

陸謙轉頭看了看，道：“雲將軍，你這親兵說得對。軍令如山，如有人例外，焉能服眾？”

陸謙的臉沉了下來，道：“何兄，你這是做甚麼？”

這時雲狼纔看清他的邊幅。陸謙在軍校中，少穿禮服，一貫著士人裝。現在他一身戎裝，鐵盔放在一邊，一身銅甲上，帶著些血跡，在城下的火把光中，倒似斑班駁駁。

雲狼坐到他身邊，心中卻狼籍如麻。武侯的號令毫不成違背，可若他不肯走，要殺這麼個手無寸鐵之人，雲狼也實在下不了手。

那人站起來，轉過身，道：“何兄，你先下去吧，我本身跟他們走。”

坐在城頭，一眼望下去，儘是殘垣斷壁，而雁城正中的廣場中，正堆火燃燒屍首，遠瞭望去，也看獲得屍橫各處。城中很多處所還在傳出零散的哭喊，在暮色入耳來，象一陣冰水淋入心頭，那或許是雁城中殘存的住民被搜出了吧。雁城經此大劫，隻怕永無答覆元氣之日了。

陸謙的聲音還是很安靜，道：“違令不遵，軍法當斬，卑職不敢抵賴，請君侯發落便是。”

這時，城頭下俄然亮起一片火把，也不知有幾百支。雲狼吃了一驚，不知產生了甚麼事，隻見何西倉促上來，道：“爵爺！”

哪知武侯想了想，道：“也好。你馬上解纜，旬日以後，或寒月之頭，或你之頭，你任選一個呈上來。來人，解開他。”

雲狼走到營帳前，一個軍官走上前來，道：“來者何人？”

陸謙笑了下，道：“帶兵有方？嗬嗬，不過殺人有方。”

雲狼帶著李烈和前鋒營部下的十個什長向東門走去。還冇到東門，便聞到一股焦臭之味。陸謙所部是僅次於武侯的中軍攻入雁城的。天狼軍儘力防備東門，冇推測武侯將主力繞到了南門，不然必然是陸謙第一個攻入城中。

雲狼不語，隻是坐著，手摸著城磚。大周國有兩大堅城，號稱“鐵打霧雲，銅鑄神威”，而雁城被稱作是“不落城池”，是僅次於那兩座高城的第三大城，城牆固然比霧雲、神威兩城稍矮一些，卻滿是用北疆特產的一種大石堆起。第一代寒月至公鑄城時，傳聞用了二十三萬民夫，用時兩年才完工。現在，那些石城磚上卻都是傷痕累累，雉碟也大多斷了，手摸在那粗糙的斷麵上，掌心也感到一股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