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頁/共4頁]

吳老大夫勸道：“您如果發了病，相府恐怕大家自危。”

莊懷菁不知陶臨風家世，隻約摸聽過他家在江南，是富朱紫家的後輩，和繼母乾係分歧，離了本家。

農戶此時景象特彆，很多人盯著，莊懷菁從偏僻的側門回到農戶，連衣服都冇來得及換，就立馬到了莊夫人屋院。

她望著屋外說道：“父親痛風病嚴峻，每逢下雨天都起不來床，明天如何會俄然下起雨來？”

廳內六根柱子，檀色帷幔用大金鉤懸攔，淡淡月光透過刻魚紋窗牖，隔扇門敞開，微微冷風吹出去。

“懷菁，你太累了，莊相爺那邊我會安排，明日便可派人出來。”

她開門見山道：“二皇子近期到不了都城，父親一究竟在等不及，本日去凝水澗，探了探太子的態度。他派人盯著，相府的人不能動，隻能前來費事師兄。”

嘉朝曆經兩朝帝王，前朝被滅不過十八年，先帝強勢，皇上生性便弱些，可帝王的狐疑畢竟難測。

莊懷菁心中略有怠倦，莊丞相從不讓她打仗這些不潔淨的事，這短短幾月，實在讓她費經心機。若非在孫家遇過很多事，她怕也抗不下去。

她問：“前天不是轉好了嗎？”

陶臨風悄悄開口道：“懷菁，是師兄無能，實在歉疚。太子後日會去嶺南峰靈梵刹，路過後山指路亭，你最好早些去，他帶的人未幾。”

“臨師兄。”

她纖手如柔荑，搭在紅木桌上，回道：“那些證據可有可無，陳年舊信，顛覆輕易。父親性子謹慎，就算真是他寫的，也毫不會留下大把柄，可皇上信賴偏寵太子，父親性命幾近把握在他一人手中，我實在是怕。”

莊懷菁微微愣怔，扶著方桌站起家來，纖細的身子暈眩半晌，她有些發熱了。

她站在珠簾邊上，望著那幾張凳子，昂首問：“剛纔有誰在？”

莊懷菁拗不過他，抬手重摘了薄麵紗。她的細眉連娟，和婉長髮垂搭柔嫩削肩，膚色白淨，精美如無瑕白玉，不過下巴有些尖了，薄唇微抿。

天牢裡的那些人隻會保住性命，是癡是傻，是殘是廢，他們底子不會在乎，莊懷菁整日提心吊膽，不敢在母親麵前暴露涓滴不對。

馬車停在一間種有楊樹的宅子前，院前台階潔淨，馬伕下車拍門，院子裡的小廝朝外探頭，翻開烏黑大門。

烏黑的夏夜深沉，大街之上空無一人，風聲簌簌，葉片隨風輕舞。氣候濕熱，似要下雨。

丫環攙扶莊懷菁下了馬車。

吳老大夫正在屋內等待，他拿筆調藥方，見莊懷菁來了，起家拱手施禮，抬高聲音道：“大蜜斯，夫民氣中鬱結極深，景象怕是不好，現已入眠，老朽隻能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