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或濃或淡的影 （八）[第1頁/共4頁]

“珍妮，你跟我來。”孔遠遒神采已經有些丟臉，“我有話和你說。”

“珍妮！來來來，你終究來了，方纔我還在想你這個從不肯錯過舞會的皇後陛下，如何晚來呢？”金慧全笑著過來。黃珍妮見是他，嬌笑著。金慧全曉得她的脾氣，一身怒意正被文雅的表麵覆著，隨時會噴薄而出，但仗著他父親是黃譽的下屬、兩家乾係又緊密，他覺得黃珍妮總會給他一點麵子的，故此隻是笑著，說：“如何樣？賞光跳一曲吧，Waltz，你最喜好的舞。”

陶驤。

靜漪看到這隻慘白泛青的手，頓時就遐想到他拿著大煙槍躺在煙床_上吞雲吐霧的模樣。她輕聲的說：“抱愧，我不會跳舞。”

“這兒的戲不就很都雅麼，何必這麼焦急走？”黃珍妮淺笑的打量靜漪，問：“你說是不是？”

“三姐，來，歇息一下。”靜漪過來，將香檳酒塞到無垢手邊，笑道：“孔大哥，等下我和三姐去看戲……”

她傳聞過何思源這位大少爺的德行，看這個模樣，孔遠遒的拳頭是冇有把他打疼，更冇打出記性來。

“我甚麼時候返來的，你不會不曉得吧？你不曉得，遠遒也該曉得嘛……”黃珍妮笑眯眯的，眼睛儘管看無垢。

“三表姐！”她舉高點聲量。

“真要當著人說？”孔遠遒看看她，倒笑出來。

靜漪重又打量何思源。

“請叫我史蒂夫，女人程英文名字是甚麼？”何思源迫不及待的握住靜漪的手，幾近冇把靜漪全部手掌都握住。

“失陪。”靜漪擱在無垢手臂上的手用上三分力量，淺笑著，看了眼孔遠遒。舞曲已經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滿場的人目光都聚在這裡，她都感覺一股龐大的壓力。無垢並冇有立時要走，靜漪低聲道：“三表姐，交給孔大哥。你要信賴他。”

她昂首看著他——近在天涯，四目相對，固然隻要刹時，他也並冇有多將目光在她臉上逗留半分，靜漪仍然感覺彷彿被甚麼定住了。

街頭混戰中的他，暴雨如瀑中的他……另有，暗影中殺伐定奪的他，竟然，是他。

兩人俱目光湛湛，冇有避諱。

“大抵他感覺冇甚麼好說的，就不跟我提了。”無垢也看著黃珍妮。

“女人程？”何思源已經要上來強拉靜漪。

“請將趙蜜斯借給我一支舞的時候。”他說。

孔遠遒見勢不妙，拉住黃珍妮，說：“借一步說話。”他手上是邀舞的姿式，很利落的將黃珍妮手裡的酒杯拿開，交給了站在他身邊的金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