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背影[第1頁/共3頁]

“前些日子很多仙君向月老殿遞了邀約拜訪的帖子，那位可傲岸得緊，稱病閉門，一概不見。”

青李還未入口，她便聽得一邊路過的幾位女仙在閒談。

“天帝到。”

她心中一動，伸手去拿青李，手指卻在半空中與人相觸。

夢醒以後，將軍抱著白玉瓷壇立在青李樹下的背影，在月華的腦筋裡揮之不去。她趴在綿軟的雲枕上，無端添了一抹難過。

未幾時，小雲朵們跌跌撞撞拚集在一處，結成一朵更大的雲。

一場爆炸，寢殿上空多出成百上千個潔白的小雲朵，大的有巴掌大小，小的不過兩指長寬，落拓地飄著。月華躺在床上，目瞪口呆。

駙馬爺端起裝青李的盤子，請她先行遴選。歉意一笑：“公主有身了，現在喜食青李。”

“月華上仙也喜食青李嗎？”麵前的仙君笑容朗朗，銀色錦袍，玉冠束髮，俊朗不凡。

“傳聞這樁婚事，是昔年代老殿那位保的媒。”

“可不是！戴綠帽也戴的那麼歡暢。”

仙娥回聲：“殿主不必擔憂，天帝已備好兩套正裝。”

“駙馬好不幸。”

還“兩套”……天帝的確籌辦全麵。月華吐出一口濁氣。“拿出去罷。”

月華呼吸一滯，正裝？月老殿的正裝是一套火紅的衣冠衣袍，早在三百年前便毀掉了。

“近水樓台也得不了月！她冇了情根，便是故意又如何？！”

“人家但是公主，天帝的女兒。便是給駙馬戴上十個八個綠帽，也冇人敢說閒話。駙馬，也隻能忍了。可惜了，如此姣美的駙馬。”

鮮果種類繁多，豐度也都還不錯。她一眼劃過，一盤青李在生果中甚是顯眼。顯眼是因為旁的生果都有減少的趨勢，唯有那盤青李無人問津。

“殿主，天後的蟠桃宴恰是目前。”門外的仙娥恭謹有禮。

果酒酸酸甜甜，麵前的仙君們來來逛逛，誰來敬酒她都一飲而儘，固然一個麵孔也不識得。

“回稟殿主，再過一個時候便開宴。天帝諭旨，諭旨……”宮娥一副吞吞吐吐的描述。

“風謹，是我？非我？此風謹非彼風謹。我如果風謹，月華又是誰？姻緣簿上，風謹的姻緣是逾明，月華情根儘碎，何來姻緣……”一時思路龐大，她擰了眉，輕歎一聲。

蟠桃宴擺在瑤池邊。光輝的朝霞，盛放的鮮花，珍稀的仙果，苦澀的果酒。仙娥翩翩起舞，穿越其間。

這背影，似曾瞭解。清楚在那裡見過，一時卻冇法憶起。

雲中昏黃顯出一幅畫來，是個恍惚的背影。模糊是個男人的背影。金冠束髮，白衣卓然，他一手擰著酒壺，一手負於身後，立於雲巔之上。僅僅一個背影，便可看出他的蕭灑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