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程往事第一章 〔下〕[第1頁/共2頁]

這話實是苦楚，但公子崢再等不得了，貳心口一硬，又道：“兕子，事到現在你就莫要再抵賴了！你心中最是瞭然，當年周王賜你的那塊隨身暖玉，便是翻開寶庫的鑰匙，‘鳳闋’！”

秦滅周後，公子崢才展轉得知，原下世民氣心念唸的鳳闋玉，竟一向在周天驕處。

按理而言，趁亂滅其母國，毀其平生，公子崢到底有愧。現在再這般虐待於她，也是羞憤尷尬。但，隻要想起這些光陰以來，君父幾番責斥他私寵賤婢，又擺佈為了周國龍脈寶藏之說寢食難安，他就不得不痛下決計，更不得不絞經心機。

“王氏家主？”聞言，公子崢頓足，麵色微沉，隱怒漸甚。直過了半晌，他才終是念著昔日情分，念著鳳闕能給他帶來的潑天好處，沉聲應道：“然，便如你所願。”

公子崢驚詫了，他從未想過，一貫對他從無二話的周如水會決然回絕他。他更冇有想到，她會用這般和順柔嫩的語氣，威脅利誘著與他談起了前提。他沉黑的眸裡垂垂便升起了怒意，但周如水底子不再理他，一說話罷，已緊閉著眼背過了身去。

畢竟，在公子崢看來，大丈夫不拘末節，他若無了光亮的將來，又如何會有周如水的好活？他做的這統統，實在都是為了他們的將來著想。

說著，周如水已落下了淚來，待她再抬首，潮濕的眼底卻已是腐敗一片了。她太明白，也太復甦，她輕撫著小腹，一字一頓，悠悠地說道：“當今，吾命孤寡！我自是可將鳳闕給你，但我要這腹中的孩兒。你所言的，是你的子嗣，非是我的子嗣，更不是我周氏的子嗣！現在，我已冇了親人，便隻要這孩兒！生下這孩兒，我自會將鳳闕給你。”

“鳳闋？若真有此物，我怎會國破家亡？”周如水淒然抬眼，那清透的目光，直刺得公子崢彆過了臉去。

“天然。”周如水滴了點頭，半晌，忽而又道：“我要見琅琊王五。”

因而，他擺佈考慮後，雖知不應時宜，卻還是起家，語重心長地誘哄著周如水道：“兕子，你便信我一回，現在你國破家亡，無依無靠，也隻能信我了！你該曉得，劉氏今時分歧往矣，是決計容不得身份卑賤之人攪亂皇統的，卻也隻要你，能讓我違背君父的諄諄叮嚀，一味疼珍惜佑。剋日，君父因你之事待我日趨嚴苛，朝中微詞也是頗大。我再三考慮，纔不得不寒舍這孩兒。但……”言至此，公子崢的話音倒是一轉，他語氣放軟了一些，持續緩緩地說道：“但實在，我知鳳闕玉在你手中！不若，你將其獻予君父！君父曾聖口逾言，獻鳳闋者，萬事可準。想來你若獻出了寶玉，龍顏大悅之下，即便保不住這孩兒，卻定也能保我倆一世雙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