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複為帝姬第十六章[第2頁/共4頁]

這話叫謝蘊之的眉頭擰得更緊了，謝姬卻咯咯笑了起來。她斑斕的唇角揚起了一抹陰戾的弧度，持續低低地，狠厲地說道：“前人栽樹，先人乘涼。前人作歹，子孫遭殃！早就冇有甚麼轉頭路了，非論是遭殃還是乘涼，我們的運氣都一樣！都是狡兔死！嘍囉烹！”說著，她寂然地鬆開了手，退後一步，跌坐回了塌幾上。

確切，謝二爺的冷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他自小便如此，麵冷性冷，鬆散苛己，小小年紀，傲慢高慢就已都寫在了臉上。

如許一來，當時官居四品的謝潯便起了攀附的心機，展轉便請了長公主岱為謝蘊之謀這差事。長公主岱見著無益可圖，又測度出了婁後的情意，便順水推舟薦了謝蘊之為伴讀。婁後本就打著主張召謝蘊之入宮，彼時心願達成，天然欣然同意。

因他這一眼，室中靜得可駭，幾近落針可聞。

“罷休？拿甚麼罷休？繁華！權勢！我所愛的都在這兒！我為甚麼要罷休？”謝姬狠惡地辯駁著，可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卻驀地變低了，她低低地自嘲道：“天大地大？冇了家屬撐腰，我如許的婦人，到哪兒去都是死路一條！”

幾年前，謝蘊之還曾寫了一首打油詩，內容便是直指周如水的，他道：“萬事她皆對，苦怒不敢言。橫眉遭冷語，厲聲遇抨擊。”氣得周如水直跳腳，回罵他：“食古不化臭石頭，睚眥必報謹慎眼。”公子沐笙當時就笑周如水，道：“阿妹，你這句子對得忒不工緻了。”白仗了謝蘊之的士氣。

初始，周如水也是聽他的話的。但抵不住這皮笑肉不笑的伴讀老是嚴苛，他又事事都比她學得快做得好，久而久之，一來二去，小姑子心中的怨念實在太多，終究還是發作了。

這話忒的不包涵麵，聞言，謝姬公然冷了臉，她千嬌百媚地舉起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摜，諷笑道：“君上才幾日將來我這，謝氏就要內鬨了？難不成父親胡塗，你也跟著胡塗？送新人出去？父親想送誰來？是阿七？還是小十？他是否忘了？我自小就霸道慣了，可容不得旁人騎在我頭上撒潑。”謝姬這話有兩層意義，一是她不會就這麼坐等著長公主岱送入宮的美人真真騎在她頭上；二是謝氏在宮中這條線，她容不下旁的姑子來占。如果家屬成心再送人來，她也按例不會給她們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