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機關參透 第二百一十三章[第1頁/共5頁]

他想起往昔舅母上門後，連將九妹的嫁奩也一併帶回了府。彼時，她就愣愣地抱著個布包坐在門檻前，望著那一箱箱金銀被抬出府去，眼中未有不滿，也未有豔慕，隻是空空的，好似幽深的暗穀。

春日的夜，暖和中帶著涼意。

“鬨夠了？”想著，周沐笙居高臨下看著她，神采很安靜，並未如世人測度般雷霆大怒。

彼時，周沐笙正在案上批閱奏摺, 婁擎就跪在殿中, 赤紅的雙目映著燭火, 似星鬥普通敞亮清澈。卻他的神采，又是非常的果斷。

言至此處，周沐笙已是點頭感喟，彼時他不知之事很多，不知兄長非兄長，謝六非謝六，不知恍然一夢，他自本日會是這天下的仆人。

昔日裡，她喚他殿下，喚他夫君，她在心底喚了他一聲又一聲笙郎。卻當曉得謝釉蓮的存在後，她再也不這麼喚他了。她心底實在明白，謝家有從龍之功，謝釉蓮為他而死，暗葬王陵，是他的仁慈，也是他的知己。

然現在，周沐笙全不信這些, 也不愛美人。年紀悄悄, 真如是苦行僧普通。做公子時倒是溫文可親，現下倒是冷峻嚴肅很多，俊美的麵龐整天都是板著的, 宮裡宮外無誰不懼他。

她愛的便是他的知己，她愛他量能授器，德能容人，親乃至愛，愛貳心中那一片熱誠。她也早便明白，早已認清，是她先墮入了情，是她一廂甘敬愛他這遙山月宮，遂她暗偷靈藥，非論此生如何，都該甘之如飴。

婁擎的聲音非常的哽咽, 他難受道：“父親現在便是連筆也握不起了, 前歲九妹凶信傳來，母親也是病倒在榻，已是有力再去邊疆顧問。表哥，求請您體恤我婁氏一門衷心至誠，容吾老父告病回籍！”這話音一落，他又向周沐笙再禮，全不給自個，也不給周沐笙餘地。

見狀，一旁寺人忙是為婁擎看座。

落日的餘暉灑在他的身上，他墨黑的衣角隨風微微掀動，俊美誘人，如是她初見他時普通清俊文雅，攝民氣魄。

聞言，婁擎全部僵住，周沐笙亦是麵色一凝，漸漸抬眼朝那宮人看去。直是靜了一瞬，他竟是擺了擺手道：“都下去罷。”說著，又看向愣在殿中的婁擎，道了聲：“你也去罷。”

“然也。”

這已是委以重擔了！

不嫌的。

然他這頭喜意未消，那頭便有宮人倉促跑來，大汗淋漓，瑟瑟抖道：“君上，君上，王後突入仁曦宮，正在砍院中杏樹。”

“遂你長生難忘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