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大嘴巴[第1頁/共5頁]

魏年隨便從桌上的本子裡撕下張紙，把鋼筆尖四周的墨汁擦潔淨，便將紙扔地上了。陳萱一看，這雪烏黑的紙就扔了！立即俯身撿起來，疊巴疊巴放桌上，如果魏年不要了，她籌辦一會兒帶屋去用。魏年說，“畫花腔子用眉筆就行了，你彆瞧著鋼筆希奇就用鋼筆，鋼筆描花腔子不好。”

魏年點頭，陳萱長長的撥出一口氣，魏年叫她一道去西配間，從抽屜裡取出一隻兩寸來高的塑料蓋玻璃瓶，魏年擰開蓋子，給陳萱看，陳萱聞著是墨汁微微的臭氣，見裡頭另有大半瓶，魏年說，“這就是墨水了。”擰開鋼筆吸墨水，還問陳萱，“你是不是常常偷偷用的我鋼筆啊？”

“我也冇說不好，說來，雖是鄉間丫頭，倒真是疼阿年，每天換著花腔的給阿年做。之前可冇這麼機警。”魏老太太說一句。

陳萱內心感激，做好魏老太太的鞋，看魏銀在裁新衣，便說，“二妹，老太太這鞋，我做好了，你今春不是說要做四件新衣，我現在手頭冇甚麼活，你忙不過來的，我幫你做點兒。”

“說來講去，不是你弟不喜好，是你不愛吃白菜的！”魏老太太噎大閨女一句，對於羊肉餅裡要不要摻白菜的事，也冇再說了。

魏老太爺上了年紀，愛這宣軟吃食，點頭說，“二媳婦這糊塌子攤的好。”因糊塌子要現攤纔好吃，陳萱在廚下攤，魏家人就先吃。

隻是，魏老太太也不想想，自過了十五，每天的宵夜，多是陳萱做，魏老太太一貫與魏金同一，母女倆十天倒有九天吃羊肉餅，陳萱就是想換花腔，還得擔憂這母女倆不樂意呢。

陳萱道，“大姐就愛吃這口。”

魏老太爺道，“這還不好？”

“那是做甚麼？”

“你二嫂要用我的鋼筆寫字。”說到這個，魏年說大姐，“你看阿萱，來咱家才幾天，都認一百多個字了。你看看你，你在趙家也是大少奶奶，連字都不認得一個，你還不如阿萱呐。”

魏金嘟囔，“我也就在孃家才吃頓痛快的。”

“唉喲，這可了不得。”魏年隨口說，“多認些字冇壞處。”

陳萱笑，“我勁大，這擀麪條，就得麵硬，擀出來的麵纔有嚼勁。”

魏金則道，“二弟妹這是如何了，之前可不見她這麼殷勤，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魏老太太裹好褲腳，穿上鞋，就帶著雲姐兒遛遛達達的往大柵欄的戲園子看戲去了。

“寫字。”陳萱小聲說，“阿銀教我認了一百多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