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月黑風高[第2頁/共4頁]

年紀約長的女人回聲答道，想來她能夠就躲在那門後邊偷看。

瑪泰靠坐火塘邊已經打起盹來，田龍用鹽水幫他洗濯了刀傷後，他感覺舒暢了好多。屋外風高月黑，房內塘火暖和慵人，柴焰熠，炭透紅，溢位的陣陣熱浪很輕易令人昏昏入眠。

眼下，他觀瞧那年青女子的舉止神態，立時就明白了她是智障或者精力病患者，便用食指敲敲本身的腦袋，對瑪泰小聲說：“彆鬨了，這女人這裡有病。我現在幫你洗濯下傷口，時候拖久了傳染就費事了——大姐，能拿點鹽給我們嗎？”又轉頭向東側屋的門大聲說。

田龍看看瑪泰，瑪泰已經熟睡。他冇喚醒瑪泰，乃至本身的身子也冇有作太大的轉動，隻是眼睛的餘光四下搜尋睃顧，他估計那明麗的女人必然就在東側屋的門縫窺視。“月黑風高殺人夜，山峻林深虎嘯時”，田龍一下子憶起舊小說裡描述強盜剪徑截道常用的那句詞，深思今晚得有籌辦，以防不測。火塘邊有一堆柴火，田龍從中遴選出一根酒杯粗細的木棒，冒充撥火棍在火塘裡攪撬幾下，就再也不罷休了。木棒雖不及刀槍管用，但也比赤手空拳強勢很多。

那女人拿來了食鹽，還用篾筐盛了些洗淨的紅薯，說：“我們這裡是鄉間農家，

偎著火塘，田龍閉上眼瞼彷彿也融入了夢境。不消說，現在的田龍已進入了高度的鑒戒狀況，他的耳廓在彙集四周統統微細的聲響，神經末梢嗅觸著氛圍中飄散的任何可疑脈動……

有亮光的處所是一座農家小院，佈局如凹字形，麵北的方向是正房，擺佈是東西配房，小院房前是塊不大的空位，房後是片芭蕉林。這農家小院茅草蓋頂，木板做牆，青石為階，與本地的竹樓迥然分歧。不過，在東南亞的山野鄉村，這類款式的房屋也並不鮮見，特彆是這兒地處緬泰交界，多種民族混居，各自依本身的風俗築屋立戶也是在情在理。亮光是從北屋透出來的，原是房當間一灶火塘乾木料燃燒的焰苗。田龍、瑪泰來到房前空位時，招來一隻大黑狗“汪汪”吠叫。約莫是狗叫吵醒了房東——咦！出門檢察的竟是兩個女人。

趁著暗中，田龍、瑪泰泅度過了薩爾溫江。

在火塘邊歇下，田龍就規複了他慣常的沉著。他冇有瑪泰那種放蕩不羈的本性，在夜巢堆棧，他就不屑於與娼妓廝混，更何況在這叢林裡俄然冒出來的獨家小院內尋風騷。田冰片海深處，那根警省之弦自從偷渡以來就冇有真正鬆弛過，一俟有甚麼風起雲動，警省之弦突然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