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念奴嬌[第2頁/共4頁]
“塞上長風,笛聲清冷。
“本來如此。”中年人轉頭看了一眼那官衙大門外的衛兵,表示高小餘跟上。兩人走到中間,他才道:“小道長既然不是本地人,那必然也不曉得,那衙門的深淺。
“這位道長,有何指教?”
看起來,這高都監還真是愛煞了蘇學士的詩詞。按事理說,朝廷固然製止傳唱蘇黃詩詞,但是以蘇學士的名譽,官方唱蘇黃詞的人並不算太少。當初高小餘在杭州時,就聽得很多人唱過蘇詞,也未見有官府出麵查問。為何這須城,就唱不得蘇詞呢?
“小道有江南而來,不想途中碰到了賊人,以是才流落寶地。”
宗師級的樂器專精技術,令高小餘和手中的琵琶產生出一種奇妙的靈魂共鳴。
就在他二人感到猜疑的時候,高小餘卻俄然唱出聲來。
“今下蘇詞,總不得真滋味。”
高牆外,歌聲隱去。
他正要叫人去檢察,卻不想那靠在軟塌上假寐的中年人,卻俄然間展開眼,坐直了身子。
他定好琴絃,把琵琶抱在懷中,而後深吸一口氣。
卻又如何呢?學士早已故去,坊市中傳唱的學士詞,卻總不得學士那邊的真滋味。
這高都監,無疑是最好的衝破口……
那牆外的歌聲極儘苦楚,令中年人眼中,閃動淚光。
兄長不得已賣身為奴,變成了彆人家的書童。
他身材高挑,樣貌漂亮。
定斬敵將首級,看罷淚涕殘落。
那鶴園本就是煙花之所,女人們好的是‘楊柳岸晨風殘月’,客人們喜的是風花雪月,以是唱柳詞的人多,好學士詞的人少。咱不過是鶴園一淺顯的樂工,為的是養家餬口。可誰猜想哪個殺千刀的說咱是須城第一樂工,被請來為高都監獻藝。
這是當初高小餘師父,在吃醉了酒以後,說過的一句話。
而這時候,從那高牆後,傳來了歌聲。
日夜聽駝鈴,隨夢入故裡。
他言語客氣,讓那中年人也發不出火來。
那小我,就是蘇學士。
可那人卻冇有見怪他,反而暖和問他,可讀過書,識得字?
手中三尺青鋒,枕邊六封家書。
中年人卻攔住了青年,起家走出暖亭,側耳聆聽。
要曉得,師父也愛學士詞,卻隻能說‘不得真滋味’的話語,但究竟是那邊的題目,也說不清楚。
中年人從地上爬起來,一臉喜色。
這五絃琵琶,源自西域,在盛唐期間最為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