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後（下）[第1頁/共5頁]

“皇後。”

誰知我剛一落筆，一雙和順的手就緩緩扶住了我的雙肩：“素素，快起來吧。”

“的確混鬨！你那裡另有一點皇後的模樣！”

走出頤寧宮以後我才發覺，內裡已經變天了，到底是凶悍如虎的“倒春寒”，本來還似晴好的天空，刹時彷彿黑雲壓城。可即便鵝毛大雪下完，凜冽的北風厲厲如刀劃過，消逝了烏雲的天空還是是苦楚灰白的。

父親去歲千秋節對我說的話如一縷清風拂來，一向於我耳畔繚繞。

“兒臣在……”我的筆鋒一頓，巨大的墨汁便滴在了宣紙上。我還冇反應過來，太後便敏捷微微探頭往前一望，語氣更深：“皇後在哪兒？”

太後把眼風悠悠地落在了我身上，我從速疊了雙手跪好，低下頭以示恭謹。

我微微地垂下了頭，實在感到慚愧——太後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是我禦下不嚴，才導致現在的成果。

“是，”宮洛的聲音還是聽不出半點的慌亂：“每月十5、十六陛下來鳳儀宮，都會指定餘小主親身備膳，而殿下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唐高宗的王皇後和漢武帝的衛子夫……我又如何不曉得她們的故事。

“有了一次就會有二次，皇後可曾想過，此後會有無數個‘小巧’從你的鳳儀宮出去？”

“哀家也不過是想讓皇後明白本身身為天子的中宮和父母的女兒應當有的任務，如果語氣太重嚇著了你，那哀家親身給你報歉。”

我聞聲太後的話，忙收斂了神思，偏頭用餘光望著宮洛，隻見她低著頭嫣然一笑：“回太後的話，當一小我內心有所渴求，而實際又與之相差甚遠的時候，她總要經常把它們拿出來鼓勵本身。換而言之，她的內心既驚駭被髮明，又巴望被髮明。”

【2】《資治通鑒》，北宋司馬光著，編年體通史。

“好了好了，我們如果再開打趣，隻怕皇後就再也不來哀家的頤寧宮了，”太後緩緩地撫著我的雙臂，語重心長，“回宮去吧，好好想一想此後該如何做。”

我隻好重新提行，落筆寫道：“兒臣在偏殿和宮女寺人趕圍棋。”

“你的父母隻要你這麼一個嫡女，皇後要明白，本身被廢意味著甚麼，”她饒有深意地看著我，“若皇後還是聽不明白，那哀家給你舉些例子便明白了，比方唐高宗的王皇後、比方漢武帝的衛子夫，她們終究的了局是甚麼，皇後博通經史，想必非常清楚。不是統統廢後都如光武廢後郭聖通那般榮幸，能夠在封地含飴弄孫，安然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