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兄妹（二）[第1頁/共2頁]

半晌，大哥抬開端，起首伸手為我抹去臉上殘存的淚痕，溫聲道：“彆哭，妝容哭花了，那裡另有皇後的模樣？”

“如何走散？”他的皓齒輕咬，目光超出我飄向光影迷濛的殿外，“那天啊，也是如許好的氣候，我和岫蕊決定傍晚帶著姝岑與婉婉一起趕花燈。現在想來，這應當是我此生最悔怨的決定。”

他漸漸蹲下身子，直到目光與我平齊，才一邊輕撫著我戴滿珠釵的鬢髮，一邊道：“素素，看來你真的長大了，凡事曉得考慮彆人的感受。大哥明白你在擔憂甚麼，也明白你想問些甚麼，但是彆怕，你想問的統統大哥都不會介懷，放心腸問吧。”

我啞然失聲，大哥的話如同鞭子，一遍遍抽打著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莫非真如他所說，那些人是衝著姝岑和婉婉來的？那麼那些戴著麵具的人呢？是否也是阿誰戴著皋比麵具男人的朋友？

不過，他們為甚麼要這麼做？莫非大哥有甚麼仇家？但是這麼儒雅的大哥，這麼謙遜的大哥，如何會與彆人結仇呢？

殿中，龍涎香在獸形香爐裡燒得正旺，已然蒲月，本不該再用如許迫人的香味，無法這意味著帝王之尊，變動不得。我深深呼吸著這逼人的味道，用天蠶絲蘇繡手絹悄悄按了按額角的細緻汗珠，心底也隨之鬆了口氣——幸虧大哥背對著我，不然我剛纔失神失態的模樣必然會嚇著他。

我會心一笑，慎重點頭。

“那天早晨，不知為何西市裡來了很多戴著麵具的人，有仙鶴有雄獅，另有崑崙奴。我和岫蕊分外警戒，擔憂兩個孩子會隨我們走散。公然我們下一秒就被人群擠得四下分開。”

他漸漸站起來，向那雕著菱花的窗戶走去：“岫蕊聞聲婉婉的哭聲，奮不顧身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擠疇昔。就在她即將靠近婉婉的那一刻，人群裡俄然衝出一名戴著皋比麵具的男人，不由分辯抱走了婉婉。”

不是的，不是的！必然不是的！我矢口否定，彷彿他被誰冤枉了似的。我一遍遍安撫著本身，這人間能夠有千千萬萬張皋比麵具，而麵具之下也能夠存在無數張描述差異的麵孔。

皋比麵具！？

他看了我一眼，痛苦地搖點頭：“我不曉得，我從未與人反目，卻不明白為何要遭此橫禍！這麼多年，我在邊關最為顧慮的人就是她們倆，因為……”他終究不再禁止，任由那滴混著懊悔、煩惱和得誌的濁淚順著臉頰流下，“因為我曾承諾岫蕊，有生之年必然要找到她們！那是岫蕊的遺言啊！她就是……她就是因為落空了她們才……鬱鬱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