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歸來（一）[第1頁/共3頁]

“餘愛卿，出來吧！”

黑齒常之帶著高麗侍從們單膝跪地，拱手道：“多謝陛下祝賀，多謝殿下叮囑，高麗路途悠遠，微臣這便告彆了！”

他颳了刮我的鼻子，寵溺笑道：“朕也要奉告你一個好動靜，不過，你先隨朕去見一小我。”說罷，還不待我反應，他已拉起我的手快步向乾清宮走去。我們所到之處，宮女寺人紛繁跪了一地，忙不迭回身遁藏。

喬序的眉頭一皺，憂道：“抱病了？那朕馬上派太醫隨你前去診治。”

鄭棠帶著皇宗子站在我的右邊，餘光裡，她那張美豔絕倫的俏臉上不覺染上一層失落，輕柔的澄光泛過視線，嬌聲已然哽咽：“大王保重，還請大王替本宮傳達對母國的記念。”

我與大哥依言落座。大哥拿起麵前那杯翡翠碧玉小茶盅，悄悄嗅著撲鼻而來的芳香，笑道：“陛下親身斟的，哪怕這是一杯淨水也值了。”

宮洛、芙蕖與孫文英無不掩唇低笑，帶著統統宮女寺人識相地退了出去。殿門被人悄悄闔上，攔住了春日淩晨投來的第一縷明麗陽光。它們透過門上覆蓋的輕浮茜紗滲入殿中，烘得室內意境悠遠如夢。

黑齒常之依言起家，不忘道：“多謝貴妃娘娘！”

黑齒常之一咬嘴唇，淡淡勾起了唇角：“告彆！”

我的心彷彿被甚麼重物狠狠砸傷，疼痛讓我知覺全無。我這才驀地想起，我已經是北燕朝最為高貴的皇後了，連父母見了我都要膜拜，更何況是大哥呢？

“愛卿如何了？”

“你們都下去吧！”喬序帶著我一腳跨入殿中，朗聲叮嚀道，“朕隻要皇後陪著。”

說罷，他倆哈哈大笑，舉起麵前的茶杯一飲而儘。我卻不明以是，甚麼功績不功績的，這兩人究竟在說些甚麼？

喬序放動手中的玉壺開朗一笑：“這就對了，快坐快坐，看看這杯碧螺春可否值得你的功績。”

大哥猶自掙紮道：“不是……微臣隻是感覺……”

失落如潮汐一陣又一陣漫過心頭，大哥一向低垂著頭，彷彿在等我們叮嚀他免禮起家。喬序為了減緩難堪的氛圍，親身上前一步，將手搭在大哥的肩上，道：“都是一家子骨肉，還客氣甚麼，愛卿快快請起。”

饒是如此，替黑齒常之踐行的步隊仍然從西華門排到了長安街，陣容格外浩大，堪比兩年半前，我與喬序大婚的盛況。

大哥就著他的手起家，嘴裡不忘恭謹道：“微臣多謝陛下。”

我見她們都走遠了，不由鎮靜地拉起喬序的手，寫道：“序郎，我要奉告你一個好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