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落花有意[第2頁/共6頁]

這時樹林當中已走出七小我來，搶先一人身材甚高，頭戴骷髏麵具，白日看來也是極其可駭。其他六人都是五十來歲的老者，高齊本來偶然去看這些人的臉孔，籌算一脫手就先斃掉幾人，以免被人多所纏，未想這六小我雖未戴麵具，臉孔卻都是奇醜非常，竟比那戴麵具之人還要臉孔可愛，令人說不出的討厭。

他信步來到後山，見岩花豔吐，露凝花蕊，漫山遍野，秀美絕倫。他數次來過嶽麓山，期間也多次逗留，曉得這山上有多少山泉飛澗，亭台樓閣，卻不知這後山的山花開的如許美豔。他不知這花的名字，隻見這花不似牡丹雍容華貴，不似芍藥搖擺多姿，花朵嬌小，花團錦簇，彆有風致。

高齊凝神防備，忽聽得樹林中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細辨之下，便知來人甚眾，腳步聲輕微，顯是身負武功。高齊小聲道：“謹慎，有人。”林之奇也已發覺，與高齊互望一眼，將陳婉月姐妹二人擋在身後。

高齊又驚又喜，卻見來人不是彆人，恰是教員陳孝廉。當下不及細想，鬥誌驀地大盛。那頭戴骷髏麵具之人見對方強援已至，不敢戀戰，口中吹哨，五個醜人當即受命，一人去救受傷火伴，餘人斷後，奔向樹林。

高齊十六歲生日之時，陳婉星將家傳的玉簫相贈，他也將一枚金釵還贈。他當時情竇初開，當真是高興無窮，竟將教員寫給他的十六個字拋在了腦後，這會教員俄然問起，又說許婚之言，他才知教員早知兩人交誼，卻遲遲不肯許婚的啟事。高齊手中撫摩著玉簫，額頭竟排泄汗來。

用過早餐，陳孝廉說了去鄱陽湖的事，二女從未出過遠門，非常高興。四人辦理行裝，當即下山。

山路峻峭，陳婉星卻動若脫兔，活脫脫未長大的孩子普通。陳婉月卻步步謹慎，儀態落落。高齊因顧慮教員安危，心中無計，忐忑不安，偶然說話，林之奇與陳婉月早有婚約，卻情繫陳婉星，內心苦悶，更不肯多說，兩人都是一言不發，冷靜跟在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