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人生如夢（下）[第1頁/共4頁]

連震南和餘純清見李清時刺中間海和尚，都是一怔，趁機乾休，各自退到一邊。

薛靈道：“僅剩的三枚丹藥都給你服用了！何況，你刺中了貳心脈，活不了了！”

薛靈接過那塊玉佩，見是一隻鳳凰，明顯是經年之物，她卻不知那一對龍鳳雙佩乃是李家的傳家之寶，代價連城。

林公玉一時聽不明白，便向薛靈問道：“靈兒，這是甚麼意義？”

李清時向他掌心上看去，隻見枯瘦的掌心甚麼也冇有，一時不知何意，俄然瞥見心海的屍首，隻覺人生於世，倉促數載，不過是一場空罷了，便既說道：“我的心。”

那心海的屍首卻已垂垂生硬腐臭。四周的烏鴉嗅到腐味，在四週迴旋嘶叫，卻不敢飛下來啄食屍身。

時已近秋，落日漸落，倦鳥紛繁歸巢，山路崎嶇隱蔽，不見行人。待天大黑今後，兩人便在山路旁的樹林中安息，那一夜幽夢沉沉，夢中有江南的春暖花開，成群的燕子，林公玉和薛靈手牽動手，在一麵是油菜花一麵是溪水的長堤上緩緩而行，輕風吹過，衣衫飄飛，笑靨如花。

李清時將薛靈的話一字一句聽在耳中，聽到最後那句“人生活著有很多害怕，命就像淩晨的露水一樣，太陽一出來便冇有了，因為心中有愛戀便會生出憂愁和可駭，驚駭落空，隻要心中無愛，才氣叫民氣中冇有憂愁和可駭。”不由恍但是悟。想起本身這十年來，被愛恨膠葛折磨，竟無一絲一毫的安樂。他殺了那麼多人，卻向來冇有過一絲報仇的快感，反而每殺一小我，他的心便痛苦一分。

林公玉擔憂李清時鬱結於心，傷及臟腑，忙過安撫道：“清時哥，你如何樣？”

搶先的老衲鬚眉皆白，對林公玉高齊薛靈三人視而不見，來到李清時麵前，伸出一隻手掌，攤開來，說道：“你看這是甚麼？”

李清時雙掌合十，向三人鞠了一躬，便既回身向寺中走去。林公玉不經意間發明，他送給李清時的那支簫還插在李清時的腰上，恍忽中阿誰光著頭的背影模糊還是他的清時哥。李清時回了白鹿寺，又將寺門漸漸合上。

林公玉看著李清時，隻見他光著頭，穿戴僧衣，與昔日阿誰沉著淡然的人相差何止千萬。他俄然眼睛一花，隻覺麵前這個和尚非常陌生，就彷彿平生第一次見到的陌生人一樣。

林公玉和薛靈衝過崑崙、青城兩派弟子，來到李清時麵前，見他愣愣的看著心海和尚，眼中淚光閃閃。

心海暴露一絲淺笑，微微張了張嘴，半天賦出聲道：“統統恩愛會，無常可貴久。生世多害怕，命危於晨露。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他說完最後一個字，便既斷氣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