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沉塘[第1頁/共3頁]

語氣固然帶著怨懟，可眼神確是一片木然。她如何不知，不管如何，她是必然要死了。不過體例分歧罷了。

西施轉頭，看了看她，又轉頭目光掃過，逗留在站在勾踐身後的範蠡身上。範蠡眼眶有些紅，緊咬牙關撇開臉。

她看著施夷光，悄悄開口：“實在，夷光你也不想生的吧。”說的聲音溫和，連目光都帶著溫和。

見施夷光未言語，越王後又問道：“西施女人是籌辦，今後如何呢？”

袋子繫好，在上麵綁上石頭。侍從將麻袋丟棄，一扔。

“我為越國女子，今後……甚麼樣的今後，天然是越王和王後說了算。”施夷光緩緩說道，看向窗外的細雨。天有些濛濛，她曉得，這殿外的屋簷下，有好幾個燕子窩。

“你說，若當時你跟吳王在姑蘇台殉情了多好？”說著越王後輕歎一聲，帶著可惜：“他卻真是愛你愛到骨子裡頭了。明顯國之將滅，曉得你是越國細作，還將你送了返來。讓你今後的日子，好好活著。”

此中越王勾踐站在人群之首，前麵便是文種、範蠡、逢劃一大臣。

西施忽而一笑，帶著些許輕視：“範蠡大夫許的返來紅妝相聘，看來隻要來生再續了。”

話音一落，中間的是從拿著牛革做的麻袋，將西施套上，西施站著的身子，躺了下來。她看著麵前的麻袋，呼吸有些短促。倒是一動不動。

越王後雅魚站在一旁，身後是帶著麵紗的施夷光。

越王後雅魚看著施夷光，看著她眼角的皺紋：“夷光，你也老了。”

越王勾踐看著，忽而長歎一聲，轉頭看向越王後。

夜幕將至，下雨的日子老是暗的快。外頭候著的宮娥走入殿內，開端點燈。

“攻陷吳國，吳王亦在姑蘇台自刎。身為吳王後，怎能留在越宮？”越王後看著她，說的天然極了：“我已與文種大夫和範蠡大夫商討過此事了。”

施夷光身子一挪不挪，木然的看著火線。聽著身後的腳步聲。

忽而身後的腳步聲一頓，接著便是越王後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施夷光端莊的背影：“夷光，你莫要感覺孤傲。你走以後，我會來地下陪你。”

忽而她抬開端，看向越王後：“可我為何要承諾？就算死，我也要讓你們背上忘恩負義之名。”

施夷光任由越王後扶著，垂著頭扶著心口，未曾多言。

說著，越王後輕聲笑了笑，又道：“但是，要如何好好活呢？”

施夷光看著越王後，張了張嘴，她想問問，範蠡是如何說的。但是話到嘴邊，又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