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世通言 福兮禍所伏[第2頁/共4頁]

鐘良玉還了一禮，好生安撫了他一番，然後在許老二的引領下走人李真陽家。一進門，就瞥見地上側臥著一具屍身，渾身烏黑汙血，麵龐猙獰，想必臨死非常痛苦。屋內非常龐雜，滿地物什。

鐘良玉問：“李父為何要將五隻金元寶交與你父保管？”

鐘良玉問道：“汪熔，明天你可曾來過李真陽家？”

汪熔道：“這很簡樸，據我所知，李父喜好把積累的黃金命金匠打成金元寶，在底部烙印‘李府’二字。大人不信請看金元寶底部。”

鐘良玉捋須思忖，道：“李真陽和凶手鬥爭中偶然間扯下此字軸，臨死之前，李真陽抓得此殘紙。”

曾彪在旁見得，欣喜不已，從速將金元寶悉數取出，一共取出三隻。曾彪道：“汪熔說有五隻金元寶，怎的隻要三隻？莫不是汪熔奪走了那兩隻？”

曾彪聽了，當即領著衙役們在各個房內尋覓金元寶，特彆是屋內傢俱、空中牆壁不時俯身查勘，敲打推拉。

曾彪迷惑不解，道：“莫非李真陽是想奉告我們誰是凶手嗎？”

鐘良玉思忖道：“你償還金元寶一事，可曾有彆人曉得？”

世人聞聽，無不駭怪不已。

這時，仵作走上前來，把屍身擺正，籌辦驗屍。鐘良玉一眼看到屍身右手握有紙團，掰開手指，翻開紙團，紙上有“福兮禍所伏”五字。

屍身胸口和腹部數處傷口，鮮血渾身。鐘良玉摸了摸屍身的皮膚，又看了看他的瞳孔，說：“死者約莫死了半天時候，應當是昨晚被害的。”

鐘良玉暗道：若汪熔所言失實，捧五隻金元寶而不動心，真君子也。

鐘良玉對曾彪說道：“如此說來，我等且細細查尋，若不見了金元寶，此案便可斷為謀財害命案。金元寶下落便是我等窺伺之線索。”

鐘良玉淡淡一笑，說：“鐘某已知凶手是誰了。”

鐘良玉一聽，當即讓他講一下事情顛末。本來這天上午，有個路人路過李真陽家門前，口渴欲出來討水喝，叫喊數聲，不見有人承諾，便排闥進屋，卻見地上躺著一個死人，恰是李真陽。路人唬得半死，倉猝跑出來陳述了他。他將信將疑疇昔看了現場後，從速來衙門報案。

鐘良玉和曾彪對視一眼，再問：“你到他家乾甚麼？”

汪熔感喟道：“李父兄弟二人，其父乃是長兄，為人端方循分。可惜弟弟自分得家業後，未幾時便華侈敗儘，因而覬覦起兄長的家業來。李父早有顧忌，恐其赴京趕考以後，弟弟會動手從其弱妻季子手中搶走產業，故而變賣家業，將金元寶托與家父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