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人，踏雪而來[第1頁/共2頁]

白衫男人淺笑著鬆開她的手，那樣翩然行走於雪地，安閒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冇有甚麼處所，是我蕭湛不該來的。”

“那賀姐姐你呢？還會守在蘭陵殿嗎？”

雲晚歌未曾回身，亦未曾轉頭：“你嚇著她們了。”

她們方一分開，諾大的蘭陵殿內，便隻剩下雲晚歌一人。徐行走下門路，取了隻掃帚在手，她單獨一人冷靜的掃起了殿前積雪。

蘭陵殿前，幾名宮女正在掃雪，看到雲晚歌出來，都怯怯的圍了過來，一名年紀尚幼的宮女忍不住開口道：“賀姐姐，胡美人不在了，我們當如何自處？”

驚嚇著扔動手裡的掃帚，幾個怯懦的宮女集合著抱成了一團。

雪，整整下了一夜，晚歌亦整整在蘭陵殿守了一夜。這，也是她能為胡美人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晚歌語出冷酷，卻未曾停手，打掃之處垂垂暴露一條濕滑巷子。

“啊……”

她不睬會，仍然固執的掃著地上的積雪。終究，白衫公子穩步而來，緊抓住她握著掃帚的手，和順的喚了一聲：“晚晚。”

“她們不走，你我又如何相見？”白衫公子還是在笑，隻是言語之間，很多輕浮。

“逃得那樣快，該是又覺得胡美人返來了吧！這宸宮裡，又得惡傳一陣怪力亂神之事了。”

她一向送著他們出了殿門，方纔止了步，隻是本來安靜無波的臉上，終還是暴露些悲憫之色。

天亮時分，胡美人的屍身終究被人帶走，該是要發還給她的家人了罷。入宮不太短短數月，一條新鮮的生命，便這般香消玉殞。

他笑：“何故見得？”

幾名宮女見她興趣缺缺，一幅不肯多言的模樣，也都見機的散了開來，各自又歸去本來的位置乖乖的掃著雪。

彷彿，他隻是在賞識一幅絕美的畫作。

晚歌的眉頭微跳，這時又淡淡地開口：“天太冷，想必也無人來此，你們不必再掃了，下去歇息吧。”

雲晚歌微微抬眸，望著雪地裡的那一串濕黑的足跡，好久方纔吐出兩個字：“或許！”

忽而，一陣冷風吹過，大力的卷落屋簷上的冰冷雪點，零瑣細碎的砸向那幾名宮女……

他和順的聲音在她耳朵響起，擾亂了晚歌整顆心房，但她卻仍舊冷著一張臉，冷酷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處所。”

“嗬嗬！每當你活力之時，就會像現在這般渾身都是刺，但是，我就喜好如許的你。”

聞言，那幾名宮女如蒙大赦，一個個話也不敢多說便作鳥獸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