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畫皮[第1頁/共8頁]

“呸！胡說八道，危言聳聽！”有人強撐著膽量道。

牢房內終究溫馨下來，本來衝有姝唾罵不止的人犯全躲在離他最遠的角落，縮著脖子垂著腦袋，像嚇蒙的鵪鶉。有姝正籌算躺回草窩睡一覺，一陣鞠問風從走廊那頭吹出去，將沿路燭火一一吹滅，唯留下有姝牢門外的一支。

兩具屍身究竟是不是孫方二人，不但他們家人清楚明白，連太守與其部屬也都心知肚明。聽了少年這番話，已有人額冒盜汗，心中打鼓。不是說趙有姝不學無術嗎？如何驗起屍來比資格最老的仵作還精準？

“娘，你給我帶了甚麼好東西？”有姝撲到牢門邊，眼睛閃閃發亮。僅瞭解一天，卻彷彿相處了半輩子，他叫起“娘”來涓滴不感覺勉強。人的豪情都是相互的，宋氏因心胸慚愧，不敢靠近兒子，常日裡說話都是客客氣氣、戰戰兢兢，有姝便也隻能跟她保持間隔。王氏則大為分歧，恨不能將有姝當作麪糰搓進本身懷裡，疼都不知該如何疼。

“他父親縱子行凶，也要撤職查辦！”

太守將驚堂木敲得啪啪作響，怒喝道，“趙有姝，你可認罪？”

男女兩邊的家眷湊一起得有十七八個，你嚎啕大哭，我冷靜墮淚，另有人捶胸頓足，尋死覓活，看著非常不幸。不但旁觀百姓濕-了眼眶，太守也麵露惻然。與此同時，他們對凶手的仇恨亦達到頂點。

有姝自始至終麵無神采，平板道，“我不認罪。”

太守將證據一一擺出，詰責他如何纔算證據確實。

話落，他將仵作證言扔在地上，百姓踮腳一看，隻見滿紙都是大叉，花花綠綠一片。有人點頭不信，卻也有人垂眸沉思。

蓋著白布的屍身被帶到公堂，因氣候酷熱，已微微披髮臭氣。有姝十八般技藝樣樣精通，天然也懂驗屍。他麵不改色地翻開白布當真檢察，問道，“有甚麼證據能證明他們是孫喜鵲和方勝？”二人麵龐均被河中亂石劃破，看不出形狀，可怖的很。

“我們變賣的是本身的財物，又不是搜刮百姓所得。”王氏張口辯駁，竟一下就被兒子套出話來。

百姓們也幾次收回噓聲，明顯對趙家人助紂為虐的行動非常看不慣。太守也不喝止，讓他們罵了一刻鐘不足，將氛圍哄抬至劍拔弩張的程度才命死者家眷呈上供詞與物證。

旁的幾個獄卒見他二人容色劇變，已然明白少年並非扯談，一時看看頭兒的腿肚子，一時看看同僚的腹部，隻感覺鬼氣森森，寒涼砭骨。其他牢房裡的人犯也都噤若寒蟬，有幾個怯懦的乃至收回牙齒顫抖的咯咯聲，在空曠迴廊的襯著下顯得非常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