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醒在我夢中(青少年文學讀本・中國當代作家作品精選)

第33章 遠去他鄉(2)[第1頁/共4頁]

剛開端吹這類旋風的時候,隻要有一小我瞥見,就會像報喜一樣叫彆人快看:“起龍柱了,起大龍柱了。”正在燒飯的婆娘也會丟下鍋鏟跑出來,鎮靜地張著大嘴。前麵每天起龍柱,偶然這裡一根龍柱還冇消逝,另一根龍柱又拔地而起,人們看得目瞪口呆。肖四祿的女人在院子裡揀蔥,一股旋風俄然把她罩在風柱中間,風把她的衣服捲起來了,暴露白花花像大口袋一樣下垂著的大肚皮。灰塵和樹葉在她四周扭轉,旋得她頭昏目炫,龐大的氣壓使她冇法呼吸,她絕望地號叫:“啊咦,拯救啊,先人哪,我要死啦!”

如果碰到高粱穗捆紮的掃帚,螞蟻打幾個滾,懵懵懂懂搖擺著小腦袋,抖掉小臉上的灰塵,彈彈腿,再磨磨嘴鉗,然後又倉促忙忙地義無反顧地奔馳起來,冇有一隻跑錯方向,就像小小的腦袋裡全都安裝了衛星定位儀。但有少數螞蟻成了掃帚下的不利蛋。竹枝丫捆紮的掃帚如同彈性實足的鋼絲,平時是用來打掃院子和通衢的,能把指肚大的石子兒趕走,螞蟻碰上竹枝掃帚,留給它們的印象就要深切多了。運氣好的,被挑落到樹葉上或者雜草叢中,運氣不好的,就會缺胳膊少腿,變成殘廢。有的被攔腰挑成兩段,流出玄色的血液。那些殘疾螞蟻像懦夫一樣固執,略為補綴腿腳,便持續上路。

像搶種搶收一樣,王海洲冇日冇夜地播撒著螞蟻。

他扛著鋤頭這裡挖一下那邊挖一下,看看本身撒在地裡的螞蟻有多少,一隻也冇找到。“天啦,它們還是走了。”

冉光福用玻璃瓶裝了半瓶螞蟻,用燒酒浸泡起來,心想或許能治甚麼病。他說:“到底能不能治病我不曉得,但萬一能治甚麼病,此後要找也找不到了。”聽他這麼一說,每小我都泡了一瓶,有人乃至泡了四五瓶。王光芒嚐了一口螞蟻酒,說有一股玉汗臭。冇人說得清玉汗臭是甚麼臭,但每小我又都曉得玉汗臭就是那樣一種臭。

莊稼地裡的雜草乾枯了,有些小孩專門帶上洋火去燒這些草。一大片雜草燃燒起來後,火光沖天,空心的草莖劈啪響,像在放小鞭炮,這使他們非常鎮靜。有一塊玉米地中間是鬆樹林,雜草把樹林裡的枯枝落葉撲滅了,燒掉了兩座山,茶青色的鬆林一片焦黃。那不是被大火殘虐了,那是被死神悄悄扇了一耳光。燒死的雜草和波折來年又會長出來,還會比之前長得更富強,一點也不消為此擔憂。鬆樹則分歧,除了傷勢較輕的,大多數被燒傷了,一時死不了,也活不過來,要過上兩三年,纔會像絕症一樣漸漸死去。小傢夥們見到甚麼都敢放火,為甚麼要如許乾?他們不會去想。一些不該燒的處所燒起來,他們既鎮靜又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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