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遠去他鄉(1)[第3頁/共4頁]

肖四祿家的至公雞瞥見那麼多螞蟻，興高采烈地啄了幾口，彷彿不對味，懶洋洋地到另一邊刨土去了。肖美學從灶膛裡撮了一鏟滾燙的火灰撒在螞蟻身上，像爆炒豆一樣，螞蟻在柴灰裡“劈啪”響，全都爆炸了。肖美學感覺好玩，還要去撮火灰，他媽說：“不法的事情少做點，謹慎遭報應。”肖美學不歡暢，嫌他媽“就是大話多”。肖美學是紙房出了名的“悶龍”，做閒事悶聲不吭氣，冇有一點主張，乾那些不入調的下作事，鬼點子卻層出不窮。他爹肖四祿說：“停止吧，大小也是一條命呢。你害它們一條命，本身的命就會減一分。”肖美學對母親還隻是嫌，對父親則有一種恨。這恨從十七八歲漸漸產生，到厥後越來越重，不管甚麼事，父親同意的他就反對，父親反對的他就同意。父親的話讓他很不舒暢，他咣噹一聲丟下火鏟，走了。不曉得去哪兒，歸正得走，得給父親一個上馬威。

鳥兒躲起來了。除了螞蟻的聲音，四下裡很平靜。

燒死的螞蟻不計其數，難聞的被燒焦的氣味在氛圍中飄零，但一會兒就散了。前麵的螞蟻繞過有汽油味的巷子，重新斥地了一條門路出來。跟著氣溫上升，油螞蟻的臭味越來越濃，聞到的人打起乾嘔。那是一種悶頭的氣味，準以描述。如果有一股風吹來，剛巧帶著那股氣味，氣味就會一向在你頭上迴旋，即便當即用衣服捂住鼻子，也會讓你頭昏目炫。

不過也有一些娘們，為了顯現本身多麼嬌氣，冇有聞到也用心嘔吐起來。除了油螞蟻的臭味，另有白螞蟻的酸腐味，這類氣味是降落的，豐富的，滯重的，貼著空中漸漸挪動，將全部大地漸漸覆蓋。這類氣味不難聞，但令人腦筋發昏，胃口降落，像在墓穴裡睡了一覺醒來。

方臉冉光福要笑不笑地說：“怕是要出大事了。”他並不信賴將要出甚麼大事，即便是大事，彷彿也和本身無關。薄刀臉王光芒說：“會不會是地動？”冉光福說：“地動其他植物也會逃啊，你看除了螞蟻，一其他植物一點反應也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