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十八 同盟[第1頁/共3頁]

肅帝暮年，諸子爭儲，激發掖庭之亂，未央宮封宮整整十天。在這場大劫中，成年皇子或死、或廢、或囚，最後竟然隻剩下當今皓帝和幾個才4、五歲的小皇子。肅帝當時身材已經很差，一度曾有兄終弟及的流言甚囂塵上。

時候一點點流逝，臨江王眼底閃過晦澀不明的流光，俄然他伸展雙腿，不再端著姿勢，眉宇間笑意也褪去禮賢下士的溫文，染上邪肆，“丹國公世子，可願與本王一起對於共同的仇敵？”

而勳貴大臣對此事也在兩可之間，剩下的皇子中，春秋太小的主幼國疑，皓帝的親生母切身份又太上不了檯麵，他本人也冇有任何帝寵，不說儲君教誨，就連皇子教誨能得幾分都成題目。

最後肅帝仍禪位於皓帝，又以太上皇身份主政三年，完整停歇了掖庭之亂的動亂。

這類陳述說是直接提交帝王，但有點體例的人如臨江王，再如檔案通報法度中觸及的部司大員，實際上都能夠在帝王之前看到內容。

這個兄終弟及指的就是臨江王。

那點銀光飛到張伯謙麵前，在半空中一頓，是一個巴掌大小頎長鍍銀銅瓶。

此時，清茶從壺嘴中傾斜地注入最後一個杯子裡，張伯謙抬手一抹，小瓶落在紅泥小爐的鐵網上，瓶塞彈開，一股酒香立即滿盈開來，和著茶香。兩股各自都極光鮮的香氣，一經異化竟模糊有了渺渺之意。

但臨江王畢竟是帝室血脈，他這麼冇有半點諱飾地大張旗鼓、擺明車馬到了門外，張伯謙哪怕當了元帥也冇有把人拒之門外的事理。

他是肅帝最小的弟弟，出世後不久，身為嫡宗子的肅帝即即位。他對帝位毫無威脅，比肅帝排行居長的幾名庶子年紀還要小，差未幾被當兒子養大，得寵程度遠超後宮中那幾個母家出身不好又被忽視的皇子。

宗室王爵和掌兵權的國柱大將之間向來保持著間隔，即便姻親也多會避嫌，不在人前表示靠近。

張伯謙等如是把他一到達帝都就交去未央宮的陳述內容讀了一遍，傳聞那半頁紙，四行字，是國柱大將本人親筆所寫，未由幕僚副官捉刀，包含時候、地點、參戰職員、傷亡，典範得能夠放進教科書的戰報。

現在他著深衣箕踞而坐，冇有涓滴侷促之態，淨水、杯盞在掌上活動，茶煙嫋嫋，細香暗浮，湯色一點點漾開，意態文雅落拓，如處華堂嘉會。

在張伯謙住進“將軍坊”，擺出如此較著閉門謝客姿勢後，還想儘體例來拜訪的人中，不知有多少是看了這份陳述，想搶在皓帝召見丹國公世子前做點甚麼。隻不過冇人像臨江王這麼大膽，勇於全然不顧未央宮裡那位至尊的目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