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水落石出[第1頁/共7頁]

貴為二聖，又何嘗不是平常伉儷，淺顯父母，他兩人相攜的手握得極緊，縱隔十六年，仍忍不住肉痛難當。武則天黯然垂淚，李治亦紅了眼眶，好久方緩了情感，看著人群中茫然的樊寧說道：“這孩子呈現，便是讓你我曉得，如果我們的晴雪長大了會是甚麼模樣。一場曲解，委曲了媚娘，勿要怪朕……”

聽了李弘的叮嚀，那些和尚將棺裡棺外的每一寸都摸了一遍，乃至將棺抬了起來，看看遺骸是否落入棺與槨的夾層中，卻仍然一無所獲。

薛訥衝著袁公瑜一點頭，清澈的眼眸裡儘是篤定，擎天辟地的派頭與他漂亮絕倫的臉兒相得益彰：“不愧是袁司刑，本相就是如此。接下來隻等閻右相來後，統統便可見分曉！”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狄仁傑斂袍上前，山羊鬍一翹，滿臉堅信果斷：“陛下，薛明府之言，臣亦能夠作證。接下來請準予臣與薛明府一道，稟明此案的本相！”

“兒臣遵旨。”李弘插手一應，目送天皇天後拜彆，長長舒了口氣，焦心回身今後院找薛訥去了。

在世人疑慮的目光下，武則天脫簪跪地，拜道：“陛下，此事臣妾百口莫辯，不管陛下如何懲辦，臣妾皆甘心認罰。但永徽五年之事，臣妾問心無愧！臣妾不知究竟何人、多麼權勢借安寧肇事，今茲願賭伏輸，並不代表臣妾認罪。天日昭昭，臣妾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大唐天下，千古功過，先人自有定論，臣妾無怨無憾！再拜謝君恩，天涯路遠，望陛下保重。”

“快快請起，”李治身子不適，卻還是屈身扶起了閻立本，訝異問道，“右相家在積善坊，如何如此快就趕來了？”

薛訥見李弘表示張順跟上，略略寬解了兩分，回起話來卻仍不免有些磕絆：“正，恰是如此，此前臣曾思疑太高主事年幼時當過逃籍。高主事平素與人扳談，常常不避其父 ‘高青’之諱，但卻會不自發地避掉 ‘無’這個字，卻苦於冇有證據。方纔在院中等天皇天後駕到時，臣扣問高主事《品德經》中的一句話，這纔有了實證。當時狄法曹亦在旁聽到，能夠作證。”

到這一步，武則天終究坐不住了，霍地站起，快步上前，難以置信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棺槨。世人見武則天神采不對，猜想這成果該當出乎她的料想，互使眼色，不知此事將會如何結束。

跟著武則天這一問，世人立馬將目光對準了李乾佑，年逾半百的李乾佑嚇得腿一軟，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告饒道：“二聖恕罪！臣不過是受人矇蔽，聽信讒言，幕後主使，幕後主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