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折騰[第2頁/共3頁]

郭文鶯本日是有求於人，不敢猖獗，隻得收了口，乖乖等著。內心暗自揣摩著那天的蟲子，他不會再抨擊返來吧？越揣摩越冇底，頭垂更低，更謹小慎微了。

封敬亭哼哼兩聲，前次進京他在朝堂上大放厥詞，把戶部、兵部都獲咎了一個遍，對著六部官員大聲喝罵，“你們這些在朝當官的，一天到晚的喝酒吃肉泡娘們，可知前術兵士難以充饑，是餓著肚子上疆場嗎？他們饑餓難耐，隻能喝瓦剌的血，吃瓦剌的肉，一刀捅疇昔，拖的腸子都出來了也不肯鬆口，這是多麼的慘烈。你們這般作為也不怕做惡夢，幾千幾萬冇了頭顱，腸流滿地的兵士尋你報仇嗎？”

“等等。”封敬亭連眼都未抬一下，用心致誌盯著案上。

“王爺，軍中糧草供應跟不上，兵士們將近冇糧可吃了，你看看能有甚麼體例？”郭文鶯笑眯眯道。

郭文鶯此時靈巧的不要不要的，連聲說：“安妥，安妥，王爺住的舒暢，表情好，下官也跟著叨光。”

記得上回郭文鶯是給他刷鞋來著，上上回是刷馬桶，再上上回是刷馬，再再上上回是乾甚麼來著？

屋內靜悄悄的，僅能聞聲封敬亭手指在紙張上摩挲聲，她循聲細看，他正看的似是一張輿圖，繪的恰是西北邊疆的地形。內心稍定，公然印證了她的猜想，要籌辦開戰了。不過即便如此，想要他承諾她的要求，也不是那麼輕易的。

王爺也是，好歹一個郡王，恰好整天跟個軍需官過不去？常日也冇見他跟彆人這麼叫真過。

歸正隻要每次求到封敬亭這兒，他總要收點利錢，他又夙來吝嗇，絕對是個有仇必報的主。前次她找他要人辦事，被他使喚了三天，每天給他刷馬桶，此次隻是灑掃，還真是便宜她了。

他素有潔癖，洗了一遍不覺潔淨，又道:“再打盆水來。”

如此三四次纔算作罷，拿了條赤手巾慢條斯理地擦動手。然後看郭文鶯，“你是不是不對勁本王讓你多跑幾趟？”

封敬亭掃他一眼，“甚麼事？”

他這話當然是胡編的，兵士們再餓也冇到喝人血的境地，不過南齊人最信鬼神，他說的過分凶惡，終究把那幫唧唧歪歪的朝臣們鎮住了。厥後還是老天子‘仗義’，讓他捱了一百棍子，才總算把糧要返來。固然那一百棍最後是找了二十小我平攤的，但到底有幾棍子打在他身上了不是？

封敬亭再不說話，返身回到書案前，持續看他的輿圖，抬眼舉止間彷彿隻當冇她這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