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王想殺誰[第1頁/共4頁]

“前幾日的事情臣也傳聞了，怕是陛下曲解太後了，為人母者，焉能做出那等事來。”呂相感喟，看著秦王像看一個沖弱普通，滿目垂憐。

“季父既然來了，不如為孤解幾道奏摺吧。”秦王說道。

“可惜，不過是一個賊子，殺了他又能如何。”秦王語氣漫不經心，帶著輕視。

這句話初聽彷彿有些事理，但秦王已經摸清了嫪毐的秘聞，便感覺格外好笑了，嫪毐與趙太後能有甚麼恩德？

麵前的秦王已經不是當年阿誰趙國的舞姬之子了，再看他氣質嚴肅遠勝昔日秦王，且身材健旺可見將來另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此時與他相對而坐幾近讓他想不起來這個孩子當年如何孱羸了。

隻可惜太後不愛女郎愛丈夫，姬美人再恭敬隻怕也討不了她的歡心。

自從到了這宮中，雲裳這著裝一天比一天渙散，盛裝或是輕裝完整看錶情。秀穀總感覺無法，她身為主子，隻能委宛勸說，可雲裳大多數時候隻是拍拍她的頭就算了。

這番話，加上此番作態，隻會讓秦王感覺噁心，但他卻做出了洗耳恭聽之態。

讓人合上門，秦王抱起雲裳，胸膛傳出悶聲笑意，“美人想曉得那嫪毐如何了嗎？”

自從那一日起，雲裳就冇分開過本身的宮殿，凡是無事之時也不見侍女，隻留下秀穀一人在旁。

“好天，雲未幾”，秀穀到雲裳身邊，悄悄跪坐下來，把她微微暴露胸口的衣衿理好，一昂首又見雲裳的衣袖已經滑倒了手肘，臉便有些紅，“仆人既然想出門為何不去看看，聽李姝說花圃內裡的花開得恰好。”李姝是和這宮殿一起配套來的宮女之一，秀穀她們在暗裡常常會在一起玩。

“老夫這把年事另有多少工夫？來日的事，到時再做考量吧。”呂不韋閉上眼睛靠在車壁上。

秦王不信他這話，若非太後相求，呂相何必這個時候留下呢。

她內心俄然有點明白，秦王大抵是有點孤單了，有些話誰也不能說，但又不吐不快。一個嫪毐真的是不敷令他如此暢懷，那麼他真正想殺的人是誰呢？

對這句歌頌秦王麵色安靜，“有賴季父指導。”

呂不韋動容之餘苦笑，“如卿所言，太後是我王生母，占大義，不管如何，王不敢妄為。某是臣子，為大王顧忌，他又是虎狼心性，不成不防。”且他現在這等職位，便也不想再對誰低頭了。

“人死如燈滅，既然如此，臣也就未幾說了，隻望陛下今後緩以施刑，免得冤枉了無辜之人。”呂相看著麵前這個不動聲色的年青人，彷彿是瞥見了正在生長的幼虎，他輕歎一口氣，便出言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