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瀟灑誰及謝家郎（2）[第1頁/共3頁]

謝笠不肯，掙紮著要下來，“我要飛，我會飛……”

小舟緩緩地靠近亭子，亭裡憩息的白鶴被驚起，振翅而去。這時謝笠才發明有人，回過甚來，見是他，微微一笑。

“嗯？”

謝胤的臉頓時黑了。

謝胤咳了聲，“……阿誰……是陛下……小時候……哭鼻子的模樣……”

謝胤小聲地喚，“陛下。”

（水天一碧色兮……是借暮霜-阿降填的《山川賦》的歌詞。曲子是斂澈譜的，很純潔，能夠聽聽。）

那人白衣烏袖，額間一點嫣紅，好似身側的丹頂鶴，姿容清冶淡然。削挺的脊背，寬廣的肩膀，以及頎長的脖頸，那根骨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清標而不失硬挺。橫笛而奏的行動文雅自如，與他身側的丹頂鶴如出一轍。

“父親大人曾與臣評斷過陛下。”

湖中有方草亭，四下無通路，彷彿是專門為白鶴建立的。

嬴倚很有些同病相憐的意味，“孤的太傅也不知去那裡清閒了，而我們卻隻能困居在這皇城一隅，真是不幸呐。”

嬴倚眼冒謹慎心，“本來太傅對孤的評價這麼高啊！”又八卦兮兮地問，“太傅是如何評價父王的？”

謝胤道：“他一慣如此。有朋友來便與朋友對飲，無朋友來便與漁翁樵夫對飲，無漁翁樵夫，便與山川鷗鶴共飲。”

“臣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彼時他吹奏的，便是這曲《山川頌》。一曲結束，他收了竹笛，斜倚著亭角，斟一杯酒，邀白鶴同飲。

但見一方碧水清澈見底，四周環抱著鬱鬱蔥蔥的樹木，那碧色連著天連著水，渾然一體。湖上丹頂鶴或翩翩起舞，或文雅邁步。

嬴倚揮揮衣袖，笑道：“也罷，現在這裡冇有君臣，如此山川也是可貴，你我共飲一杯。”因而拿起謝笠的酒，你一杯我一杯的分了。

謝胤正看的恍神時，他俄然伸開臂，白衣墨袖，縱身而起。

嬴倚在一邊抱臂看著，嘖嘖稱奇，“冇想到謝家二郎也有這麼和順的時候，本來冷冰塊也能變成繞指柔，孤真是開眼界了。哎，這神情，如果讓帝都那些女子瞧見了，不曉得又惹出多少風騷孽債。”

謝胤見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認清了一個事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陛下又是皮癢了。

這更引發了嬴倚的獵奇心，“快說與孤聽聽。”

嬴倚撇撇嘴，幽幽怨怨隧道：“太傅可不信賴孤，他一貫嫌孤愛混鬨，還說孤望之不似明君。孤內心可都明白，他信賴的是你，曉得有你在，這個國度亂不了，纔敢走得這麼蕭灑。孤實在也想折騰點事兒把他逼返來的，又有點不……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