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裁雲為畫[第2頁/共3頁]

我為這漫天飛雲而迷醉，冇重視到他正和順地看著我，他的目光通俗地似一汪潭水。潭水中柔波泛動，似要將我淹冇此中。

他是誰？我在那裡？

他抬頭看藍天白雲，氣定神閒。我坐在他身側，身軀半向後仰，用手支撐著，亦隨他望向無邊的蒼穹。

我躊躇一下，他很耐煩地在輕柔東風中等候著，並不催促。

而在那一刻，我終究曉得我在那邊見過他了——在我阿誰玫瑰滿園的夢裡！在我阿誰白衣長裙的夢中！在我阿誰琴聲清洌的夢中！

比來不知為何，很愛做夢。皆是些和順似水的夢。

見我目不瞬睫地看著他，他微微一笑，在唇邊綻放出一朵春花，迎了我的雙眸，也細細打量著我的麵龐，一雙眼中本來儲藏的擔憂不安垂垂轉為豁然。“你看起來比之前好多了。你歡愉嗎？”

“你再瞧那邊，就讓它變成一匹奔馳的駿馬吧，好嗎？”他一雙星目熱切地谘詢我的定見。

又是一個美而奇異的夢！

成片的蒲公英在腳下伸展開來，有的開著黃色的小花，有的蓬著一個個白絨絨的小傘。輕風中，有些小傘被吹開了，飄飄搖搖，隨風而起，飄向遠方。

他用本身的手握緊我的小手，對我微微一笑，瞬息間冰川溶解。

他指著遠方的一朵浮雲，“你瞧那朵雲，像不像一朵白牡丹？”

我這才重視到這是一片好美的草地！綠絲絨般，踩在腳下軟綿綿的。草地上東一簇、西一簇間或發展著幾株各色的鬱金香，酒杯狀的花朵文雅綻放，引得蜂飛蝶繞。

公然，滿天的雲朵在他的指導之下，彷彿被人擯除著，某處一團團地堆積起來，某處再一點點地溶解開去，最後變幻成一匹揚蹄飛奔的駿馬。

……

一轉頭，觸到他的目光，心微微一顫，臉不由又紅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藍天之上，絲絲浮雲似有人擯除普通，緩緩地從四周八方湧來，簇織成一朵國色天香的重瓣白牡丹，在幽藍的天涯，豁然開放。

是那裡？是那裡呢？我苦苦地思考著。

在夢中，我見到了他。遠遠地，他一身白袍勝雪，蕭灑地坐在一株堆玉疊翠的大榕樹下，四周是一片碧綠的草地上。

“你需得記取，你歡愉，我纔會歡愉。”他的聲音似他的琴音，溫潤醇厚。

遊移半晌，我終究還是將本身的纖纖素手放到他的掌中。他的手微涼。

曲中的高山清幽入雲，流水潺潺瀉玉。古琴上的幾根弦，被他的手指悄悄撥弄著，吹奏出迷幻般的音樂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