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海棠夜睡[第1頁/共5頁]

我聽他讚美，忙客氣道：“那裡那裡，那是你的火燒得好！咦，我俄然想起來了，你也會做菜的啊！下次你來做吧。”

上官白華嚐了幾口菜，都雅的大眼笑成了彎彎的新月，豎起大拇指道：“芰荷，你的廚藝真不錯！好久冇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了。”

不知為何，我的心俄然奇特地跳了兩跳，我輕咳一聲，粉飾住本身的鎮靜，笑問道：“上官，你竟然會編小蟲豸！你還會編甚麼啊？”

上官歎道：“曹公如此高才，卻於除夕夜卒於黃葉村，淚儘而逝，可惜可歎啊！”

他道：“無妨。”回身就從屋裡拿出一個紅色桐油紙糊的氣死風燈，“走吧，用此高燭照紅妝吧。”

我白他一眼，冒充怒道：“你想得倒美！看你為我辛苦，本蜜斯就臨時服侍你一次。我那裡就成了你的小丫頭了？”

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

“可惜我當時隻顧悲傷，一口菜都冇嘗，淨喝酒了。你阿誰海棠蜜，另有冇有？讓我再嚐嚐？”

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分袂，求不得，人間又比這裡好多少？有何沉淪之處？

見他悶悶的，我也高興不起來。人說女民氣，海底針，冇想到男人也這麼善變。既然不曉得他俄然沉默的啟事，也就無從安撫，我低頭沮喪站在屋簷下，用腳尖搓弄著地上的一根小竹棒。

我不由吟道:“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月窟神仙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嬌羞冷靜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

“平白無端，我生甚麼氣？”我反唇相譏道：“反倒是你，如何，現在你不活力了？”

另有這人間的棍騙，虛榮，無私，貪愛，慾念，愚癡，邪淫，我真想閉了本身的眼睛不再瞥見這些民氣的醜惡。

“我活力？我甚麼時候活力了？”他訕嘲笑道，很有些不解。“我覺得剛纔叫你小丫頭，你活力了。呶，這個給你賠罪。”

倆人俱沉默。為誰也逃不脫的滅亡默哀。隻要河水滾滾潺潺。

“不說還真是把閒事都忘了。吃完飯就給你做。”

他意味深長看我半天，低頭歎道：“我天然曉得，今後也不知哪個有福分的能得你服侍？”語氣裡彷彿有幾分酸意，又有幾分傷感。

我一身縞素眼睜睜看著爺爺被埋在黃土中，好人一世隻不過落了一個土饅頭；即使我再想他，也今後天人永隔；

他不時說幾句打趣話，逗我一樂。

上官走到我身邊，從我頭上取下一片尚帶著芳香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