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懺悔[第2頁/共3頁]

我一看來電顯現，是方波，便接了。

那青年抬起埋在雙肩下的頭看看我，臉上兀自帶著些淚痕。“我是高黎。”見我愣神，彌補道：“我是方波的朋友，我聽她提及過你，你是她的好朋友。”

他隨我走到花圃一角人跡少的處所，倚著一棵高大的白楊樹站了，聲音顫抖著道：“我要分開方波了。請你好好照顧方波。她是個好女孩，我求你照顧好方波。”說著，眼圈紅了。

“我被他勒迫著，渾渾噩噩過了這麼多年。直到那日在車上碰到了方波。”

聽他話裡有話，我看看四周喧鬨的環境，對他道：“既然方波在手術，我們還是去內裡花圃說吧。”

他便倉促拉了我往急診科奔去。急診科人來人往，吵吵嚷嚷的。值班護士忙得腳不沾地，想找小我問句話兒也找不到。

“你們天然不懂，在車上打劫有明有暗。那兩小我是明的，我就是阿誰暗的。留意搭客有冇有膽小敢報警的就及時措置。我剛好坐在方波的中間，看她當時嚴峻的模樣，俄然感覺好慚愧。”

我三步並做兩步走到他麵前，警戒地核閱著他，毫不客氣地問道：“你是誰？你如何拿著方波的電話？”

我咬唇不語，想他現在也不能將我如何樣，內心警告本身稍安勿躁，且聽他說下去。

他微一沉吟，道：“幸虧就是這家病院急診科，我陪你疇昔看看。”

“交了。”高黎低聲道。看他的神情，彷彿心存顧忌，並不肯同鐘雨澤多說。

聞言，我的心格登一下，不由倒吸一口寒氣。“你冇開打趣吧？！”

我寂靜，從包裡拿出一包紙巾給他。

半晌，他回過神來。拋棄手中的菸屁股，狠狠用腳尖踩滅。又燃了一支菸，道：“冇想到好景不長，他們找到了我。十多年前的那人現在已經是A市黑社會老邁了，為了錢，他們甚麼都做。曉得我乾快遞，便讓我借送快遞之名替他們運毒。我不肯，他們便威脅要殺我。殺我？我可不怕！這條命本來就是賤命。可誰想，明天……”他俄然哽嚥了，半晌說不下去。

“冇錯。但過後的確冇有討到甚麼好果子吃。固然捱了一頓胖揍，我卻高興得很。同時也下決計要分開他們，過正凡人的餬口。”說到這裡，他的神采伸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