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薄而不瘦[第2頁/共4頁]

他露四分之三的側臉，一條遊龍走鳳似的弧線，混在糊成淡青的古牆暗影裡，兩根手指頭撥弄著他的狐狸麵具，嘴裡竟然模糊在哼起甚麼舒暢調子。

雖說彷彿是個不如何端莊的神仙，腦筋也不曉得到底有冇有病。

名刀和廢劍“呲呤”一聲架在一處，兩人的目光貼得更近，隔著冷冰冰的刀刃劍鋒，不過三寸之間。

這一招過得很快，兩民氣中卻有了定命。

相易收回劍，背影象一道薄弱的弦月。

謝閬風深深地凝睇著他，負手道，“謝閬風從未曾愧對六合。”

風一動，謝閬風肩上的發也微微吹動，樓上的影和月色的光在他目光中交集，最後都聚在那張瑰麗卻鋒利的臉上。

看此人刻薄得獨一無二，一聽就曉得是誰。

“和你有緣嘛，我相或人呢生性風雅。”

謝閬風俄然感慨道，“好久不見，折棠。”

阿意的目光黏在他微微翕動的嘴唇上，感覺腦筋裡俄然一陣空空蕩蕩。

阿意呼了口氣，摸動手上的狐狸麵具，喃喃道，“太爺爺啊，我見到神仙啦。”

倘若這人間真有甚麼稱得上瑤池，白玉京還的確是當仁不讓。

謝閬風見風吹過他的額頭，暴露三點熾烈紅印。

相易道，“如何著，很絕望啊。”

“你不消對我有甚麼希冀了，天下百姓我不會去救，逼死珩圖的人，我一個不會放過。”

“是啊，”相易聳了聳肩，“也就扒了我的骨頭和筋，把我壓在一座塔裡一百年嘛。”

殺不了。

“無情道總要有一小我去修，這世上登頂的隻要一人，東魔主一劫將至，為了天下百姓，你為甚麼不能去修無情道？”

相易已經脫了那條扒來的黑衫，和著那鷹臉麵具順手往中間一扔，目光垂下，“是吧，我也感覺，假貨就是假貨，當了一百年也成不了真的。”

他朝身後的黑影揮了揮手，徑直往前走，“你持續看著他吧，免得又出甚麼幺蛾子。”

灑她滿滿一目標淨水碎星。

“東極天淵，我埋在了那邊，”謝閬風的眼睛鋒利得像鷹，沉沉得藏著甚麼，“但我不能還給你。”

“喲，”男人眯起眼睛，衝那指頭裂縫裡的女孩子笑了一下，“喏，送你了。”

相易看著他，感覺此人還是百年如一日的漂亮虛假，“再問一句，我的七骨三筋呢。”

大家間的一霎有長有短，而這一霎，她感覺能折一個甲子的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