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白紵舞[第2頁/共3頁]

五個舞姬各著分歧色彩的衣服，代表春、夏、秋、冬、夜，跟著箏瑟同時起舞，按照曲調唱詞的變更順次上前，殿上頃刻流光溢彩。舞姬長袖飄飄、環佩叮咚，於一拂、一掩、一飛、一揚間讓人目炫狼籍。

周紀不時瞟著陽筠，臉紅了也不知幾次，直到歌姬唱到《夜白紵》中的“一朝對勁心相許”，仍不見陽筠瞧他一眼，不免心中恍忽起來。

“要依妾身說，國主本日宴客的歌舞並不是高陽國最好的。”高氏俄然開口。

可若果然陽筠聯了姻，周家也一定必要再嫁疇昔一個陽槿了。

周道昭剛要搭言，隻見陽曦神采有些丟臉，便隻笑著“哦？”了一聲，並不詰問。

陽筠心如鹿撞——周繹仍舊直直地看著本身。她倉猝低頭取了一粒葡萄，再昂首時已將視野又移回到舞姬身上，臉上並冇暴露失措的神采，隻要醉意彷彿更濃了些。

此言正中陽曦下懷，他一麵笑著答允，一麵親身起家為周道昭斟酒，笑得非常暢意。不知如何，陽筠內心有些難過。

高氏淺笑，自顧自持續道：“要說高陽國最好的琴技舞技，大王主倘排第二，冇哪個姬人敢認了第一的。”

兄弟二人均未訂婚，因魏國所圖大事，連議親都冇個動靜。周編年十有三，周繹與陽筠一樣纔剛十一，按著挨次，如何也該是世子先訂婚，何況又是聯婚的功德。

陽筱發覺了姐姐的非常，她打量了劈麵周氏兄弟，抿嘴笑了一下，接著吃起果子來。

上菜全程未曾聽到甚麼聲響。又有內侍換上鬆葉酒，給周道昭父子和陽曦佳耦彆離斟了。

舞畢，司膳寺人稟了一聲，得陽曦表示後便當即安排傳菜，自有侍女上前撤下生果，擺放碗箸，接著十個內侍魚貫而入，身後都跟著一個侍女。內侍們手上端著五瓣梅花向心攢盒，彆離走到大家案前，將蓋子悄悄揭開，再由跟著的侍女端上。

《春白紵》篇的舞姬穿戴白紵裙，裙角、袖口、胸前都是嫩嫩的粉色，彷彿一大朵桃花隨風搖擺，聽詞曲倒冇能撩起春愁。《夏白紵》樂聲響起，舞姬輪換位置時，陽筠竟瞥見周繹不知何時起一向瞧著本身，她再三辯白清楚，確認周繹看的不是舞姬而是本身，卻驚覺為了辯白他的視野，本身也已經盯著他看了好久了。

舞裙上珠光奪目，陽筠盯著光和步法瞧了半天，不免有些目炫。她皺著眉扶了扶額頭，俄然心中警鐘高文，“醉意”退了大半，猛地復甦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