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賣寶[第1頁/共3頁]

但是誰知，到了福祥記，一進門，卻見請用飯的本來是昨兒個買咱玉璧的那兩人。

但是這一來二去，進賬不如流水快，眼看著缸裡的米快見底兒了，又不美意義再找他表舅佈施。

主事人一捋鬍子，問：“不知是樣甚麼寶貝？”

我說：“得了吧你，咱這東西可來路不明，能讓出去就不錯了。再說了，這錢貨已經兩清，說後話頂屁用。”

江湖人常說，藝業不成輕傳，教人學的輕易，丟的更易，又有寧丟一錠金，不捨半句春的說法。若讓內行人曉得了，那各行的買賣可就毀了。

想到這兒，我將玉璧往桌上一放，說：“您也彆跟我打啞謎了，我這塊石頭到代，開門兒貨。您要誠懇想吃，不繃價，五隻數。您掌眼。”

包大膽兒湊過來問我：“我說，五隻數是甚麼意義？五塊錢？”

我爺爺活著的時候也好倒騰這些東西，鎖在書房裡跟命根子一樣，乍一看跟這兒的玩意兒也差不離。

那拄拐的人站了起來，雙手作揖，咧嘴笑道：“我便是了，兩位小哥有何貴乾？”

見此景象，我心中大喜，從他們二位的反應來看，這東西定然代價不菲。想到這兒，我就要把東西放在桌上，給他二人掌眼。

我心說莫非是包大膽兒來了朋友，既然叫我也去，那就去吧。

我說：“一隻數一萬塊，五隻數就是五萬塊。”

主事人把我一攔，讓開了道，作了個請的姿式，他說：“這裡不是說話的處所兒，我們裡邊兒詳談。”說完，將我們二人領進了裡屋。

人家吃罷，閒言碎語抱怨幾句那也無可厚非，咱接收經驗漸漸改進就得。可包大膽兒此人脾氣爆，聽不得順耳的話，將幫襯的門客連罵帶打，全給嚇跑了。

順義行門前是兩根紅漆的石柱，當間掛著一盞馬燈。擺佈各有一聯，上書：求財順天道，得寶張大義。

主事人說話的意義是，怕我這塊玉璧是盜墓而來，吃了惹上費事。

一進他這裡屋，頓時把我跟包大膽兒給驚的呆住了。隻見金石瓷畫，橫陳豎列，大小周遭，琳琅滿目，看的人眼暈。

鏟地盤兒跟鬼貨都是古玩行的黑話。所謂黑話，自古以來，各行各業都有，江湖有風，馬，燕，雀四大門，金，皮，彩，掛，評，團，調，柳八小門，內容繁複，枝係龐雜，算來得有百十行當，這些行當各有各的術語，也就是黑話，又稱春典或者唇典，熟行人一聽就懂，內行人如聞天書。

我說：“瞧您這保藏，看您這身價兒，該當是行裡的老元良了，如何還要壞了端方？”我這叫拿餡餅砸人，吵嘴你都得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