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入渝州[第1頁/共3頁]

李昆也不顧臉痛，吃緊的低頭拾錢，一起身窺見二樓客房窗前的少女，頓時直了眼，半晌纔回過神，“這美人從那裡來，竟像個令媛蜜斯，如何宿在這破處所，莫不是被人拐了？”

蘇璿見她不再勸止，踏出去將房門合上，在廊上盤膝坐下，將劍擱在腿畔打坐。

婦人聽如未聞，埋著頭捶衣服，咚咚捶得木盆中水花四濺。

見他要分開，女孩想說又說不出話，細指不安的糾著衣袖，惶急又驚駭。

蘇璿知她之前吃驚過分，停下來解釋，“不消怕，我就在門外，你開門就能見著。”

渝州為巴楚之地，秦分天下為三十六郡，此地即為巴郡，城中山勢起伏，崎嶇不平，浩浩揚揚的渝水與長江繞城而過，水路非常便給。

劇痛讓李昆放聲慘叫，失聲乞饒，“爺！爺爺——饒命啊！我這就還，這就還！”

中年男人哪肯放過，“那你找其他做活的支一點，等我發財了百十倍的還。”

青年臉現鄙夷，直到他求了又求，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才慢悠悠道，“上一個騙爺爺的人，甚麼了局來著？”

青年一腳踩在他肩窩，漸漸加力，嘴邊一抹放蕩不羈的笑，“當你家爺爺是死的？還敢躲著我，信不信明天就廢了你這隻手！”

李昆完整嚇尿了，叫得好像殺豬，一迭聲的矢語包管，好輕易對方腳一鬆，翻身爬起來就跑。

李昆指天劃地的發誓。“再給一個時候，我去婆娘那邊討一討，哪怕賣兒賣女也把錢還上。”

又過了半個時候，門扉再響了一下，以後彆無聲音。

婦人底子不睬，“支不著，掌櫃嚴得很，在這裡做一日得一口飯吃罷了。”

他對她說話的時候很暖和，腰上繫著一把劍，身形清臒，遠不如家中的保護健旺，卻有一種不慌不忙的平靜，即便提起凶徒也有害怕，無由的讓人信賴。

少女在袋中冒死掙紮，哪敵得過一個成年男人的力量，李昆一著到手，一溜小跑從後門出了堆棧，沿著冷巷往渝州城最大的花樓奔去。

一旁的麻臉男人凶悍的介麵，“還拴著石頭，在渝江裡餵魚呢。”

入了城不成能再露宿，眼看天氣漸暗，蘇璿尋了一間略偏的堆棧，托堆棧內的仆婦帶女孩去沐浴，本身拎著藥包去了夥房，一抬臂腕子暴露來，俄然省起女孩的衣裳惡人見過，不宜再穿。待藥放入煎爐，他又去買了兩身衣物，托人送進浴房。一應措置完瑣事，他一身是汗，衣衫也是漬了又漬，隨便吃了些東西，取了煎好的藥和餐盤迴到客房，一抬目便知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