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山河

23.水銀殉[第1頁/共3頁]

蘇璿吹涼了藥,持著湯勺一點點喂,看她咽得格外吃力,幼嫩的舌上還殘留著水銀染潰的傷,蘇璿心頭沉甸甸,行動更加謹慎。

道書上曾有所提及,蘇璿一見就明白,粗碗中盛的是水銀,用在活人身上必是做人殉。再一望屋角放著一個膚色發青的男孩,擺成了僵坐的姿式,口鼻銀液溢位,已是一具炮製完成的屍偶。

溫輕絨對安設女童一事格外上心,問了很多人,返來與蘇璿道,“城北有個神刀劉家,劉老爺子經常陪女眷來寺裡上香,他家業頗大,素有善名。那日聽一名師兄提了,他一口承諾,能有如許的積善人家相托,蘇兄定不必再牽慮。”

胡人男孩深目濃眉,凶頭倔腦,聽得扣問望了他一眼,彆過臉惡聲道,“蠢丫頭被班主賣了。”

蘇璿心急如焚,想起書中載過牛乳能夠解毒,一把抱起女童奔了出去。

溫輕絨在一旁欣喜,“轉頭我問一問師兄們,看有甚麼適合的處所安設。”

蘇璿聽得可靠,謝過溫輕絨,此事就算定下來,數今後他將女童抱去劉府,看著她被丫環牽進了大門。

男孩已經返身走了,頭也不回的道,“傳聞是甚麼豐家,算她運氣好,今後不消捱餓了。”

豐家?蘇璿驀地想起曾在龍興寺外聽過這家名聲極差,不由一驚,看著掌中的荷包始終放不下,問了路尋疇昔。豐家大門外掛了一溜素白的喪幡,牆內模糊可聞哀哭。問到鄰近一個碎嘴的街坊嬸子,頓時滾滾不斷的提及來,將豐家少爺如何過世,老太爺如何悲傷,如何安排厚葬,家裡十幾房妾室如何哭天抹淚說得活矯捷現。

用來灌女童的粗碗碎了,銀水淌出,爍爍流了一地。

九華山一戰,蘇璿的名聲飛速傳開,到那裡都格外受人諦視,他有些不慣,待將枯禪大師和溫氏兄妹送回龍興寺,便籌算回山拜見師長,行前俄然想起走繩的女童,不知是否又在捱餓,買了一袋包子按影象中的販子尋去。

蘇璿端著藥從廊外過,入耳這一句,目光沉了沉,徑去了配房。

溫白羽不甚體貼,隨口道,“不過是個胡女,費那麼多心做甚。”

雜耍的班子還在,還是噴火耍刀的熱烈,引了一圈人,走繩的換成了一個胡人男孩,恰是那日偷荷包的小子。蘇璿細心找了找,始終不見女童的身影,待男孩了局便上前扣問了一句。

一傳聞蘇璿竟然還要受製於門規,全不似設想中的肆意殺伐,溫白羽頗覺絕望。

溫輕絨腿傷未愈,支著杖一拐一拐的走,瞧見寧櫻劈麵而來,佇足問道,“寧櫻師姐,那女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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