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江上曲[第2頁/共4頁]

蘇璿的鬢間排泄了盜汗，即使再是平靜，他也是十六歲的少年。麵對強大到不成克服的凶魔，他得空再想是那邊泄漏了動靜，隻能極力打漿加快行船。但是船漿畢竟是木製，承力過猛即會折斷，終不如來船迅疾。

女童是船老邁的女兒，喚作阿妙，長年跟著父親在船上餬口，曬得一色烏黑，模樣還算周正，約莫是船客見很多，從不怯怕，反而喜好纏著人玩。

水道船來船往，本是平常事，但是火線數百丈外一艘江船如飛箭普通駛來，船勢之急勁遠賽過平常舟楫，速率非常驚人。

阿妙這才放開，坐在他身邊唱起了曲子。

眼看到手的錢冇了，阿妙不快的跺了頓腳，一扭身子不看父親。

江水渺渺，少女不為人知的苦衷如忽上忽下的飛鳥，隨青山一同遠去了。

淙淙的流水載著破裂的浮光，倒映出少年沉寂的端倪，深青的衣衫好像水色。

李昆則要不利的多，他給激流一裹，撞上了一塊斷礁，連哀呼都未及收回，就被旋渦吸入江底，成了魚蝦的餌糧。

石進帶著女兒更是謹慎，在近岸處拋錨歇了一晚養足精力，及至第二日才啟行。

長空老祖任是功力高絕，畢竟不敢下水，四周的船又離得太遠，他隻好將花間檮拎在手中，立在一塊不大不小的殘板上，被旋流卷得來回打轉，氣得麵色猙然。

阿妙喜孜孜的要接，石進在船尾喊了一聲，她噘起嘴，不甘心的收回擊。

平闊的江麵浮著大大小小的船帆，如點點飛萍落水。純白的野鷗在江麵尋食，不時銜著江魚掠起，江風悠涼，碧水漣漣，岸上的統統在輕巧的退後，江濤伴著搖櫓的一聲聲吱響。

一曲結束，女童從船尾過來撲住少女，笑嘻嘻道，“姐姐，阿妙唱得好不好聽？”

石進神采一鬆，俄然那船四周水花激炸，如雪霧迸射，彷彿一隻無形的巨手拍擊水麵，震得整條船平空躍起了半丈，竟然跳出了旋渦。

女孩俄然羞怯起來，一日前，她欣喜的發明吃了好久的苦藥生了效，嗓子能夠說話了。盼了好久的機遇終究來了，卻拿不準該對他說甚麼，僅僅設想已忍不住麵紅。

石進的黑臉膛熱汗直冒，冒死搖櫓，俄然見少年棄槳掠身而起，如驚鴻長飛，在數丈外的一艘鄰船上一借力，轉眼縱往另一江船，幾下起落近了敵船，騰空連發三劍。

少女頭一回乘船，被青山綠水迷了眼，扶著船弦瞧了一陣，不由自主的瞥向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