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章[第1頁/共2頁]

崔岑大步跟在沈硯身邊, 順勢問道：“那我們為甚麼要去村塾？”

林敢躊躇了一瞬，想想這村裡冇人能傷得了侯爺，便不再囉嗦。

隻一個閃神的瞬息，沈硯已回過神來持續研墨，向崔岑解釋道：“那水壩崔侯也瞥見了，如果垮塌就是冇頂之災，以是我們不能冒險。以村民的這個速率，一定能在落雨前撤離，所幸牛角坳還通著其他村莊，隻要躲過潰壩的第一波水勢，就另有轉圜。”

村塾是個很粗陋的小院子, 劈麵是講堂, 三麵土牆蓋一個瓦頂，左邊有兩間配房可供起居。沈硯幾人來時，就看到阿誰趙老頭拄著柺杖正指令人幫他清算傢什，房門口敞著兩口樟木箱。

外頭的兩父子倆公然震住了。

秀美的小娘子就坐在他麵前，大氣安閒，竟讓他生出一絲冷傲。他忍不住慨歎一聲，眼中幽諱如深：“七娘子，你真不普通。”

“……把鍋帶上，把那條臘肉也裝出來！”趙老頭也才前腳剛到, 慌得不知如何清算, “屋裡阿誰燭台也帶上，對了另有被子, 那但是新的棉被！”

“爹，裝不下那麼多啊！”

“因為那邊才能夠有紙筆。”

“你、你們過來乾甚麼？”趙老頭看到沈硯這個女羅刹就顫抖抖，傳聞是要借用紙筆，忙叫兒子從木箱裡拿出一副筆墨紙硯。

崔岑坐她劈麵的跪墊上，這還是兩人第一回麵劈麵離這麼近。她臉上另有一絲手帕抹開的淡色血跡，但已收起了那股銳氣，現在眼中不是如水如霧的漣漣濛濛，也不是如星如月的慧睿黠光。幾經盤曲，窮心吃力，現在她的怠倦和軟弱是那麼實在。

他一向冇把沈硯當女人，直到現在。

“以是你要找人問路，不，是問天時！”崔岑眼中掠過一絲駭怪，當真刮目相看，這可不是甚麼小聰明，“你是想讓山洪天然分流，借一片地盤分薄一壩之水！”

有勇有謀，若不是機會不對，崔岑真要長嗟而起，為她擊節撫掌！

“能去幾戶是幾戶，讓他們抓緊時候到村口大槐樹調集，不聽勸的就不必管了，”她朝趙老頭的方向加大聲音，語氣漸狠，“奉告他們，存亡自理，冇人在乎！”

她冇有強撐，這一瞬的透露，彷彿扯開了一道口兒，讓他瞥見了甚麼不測的東西。

崔岑點頭，回身對林敢道：“賀元你也去罷，兩小我能夠擺佈照顧，能多走幾家。”

說白了，牛角坳這是個藐小型的水庫，隻要及時避開正麵打擊，就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