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金石巷的偶遇[第1頁/共4頁]

“七娘誌趣非常，真是可貴！”錢掌櫃樂得眉開眼笑，拿小錘一起敲疇昔，點評幾句就叫歸攏到一處。吳娘和阿桃阿杏就跟在他背麵，一個一個石頭收起來。

“端溪硯石共有十個坑種，尤以老坑的水岩為佳，這你是曉得的。次末的幾口坑洞，此中有一坑口朝上的，叫朝天岩，這個坑種豐度和老坑非常類似，最易走眼……”錢掌櫃對比著沈硯手上兩塊石料，開端滾滾不斷。

鬨鬧聲叫幾人都吸引了重視力，沈硯也順勢望疇昔。隔壁賭石圈裡，內裡除了店裡坐著解石的玉匠，似另有個藍衣人，而阿誰非常有壓迫感的男人……這會兒看著除了格外高挑些，再冇那絲叫她顧忌的驍悍氣。

阿誰男人輕描淡寫：“賭，賭到出翠為止。”

“數數有四層暈，那這定是端溪石了？娘子說隻要端硯石纔有這個特性。”

她不是吝嗇之人，但錢掌櫃要送她一塊洮硯石，還是叫她吃了一驚。洮硯石存世最稀，彙集最難，洮硯之珍，乃至叫仿冒不斷，讓很多人誤覺得洮硯不過如此。她纔剛學點外相，可不敢拿洮河石糟蹋。

伴計阿福跑去燒水泡茶，年逾五十的錢掌櫃拿了小錘親身歡迎。

“先花後葉……哪有長開不敗的事理。”

沈硯冇法，再推拒就矯情了。錢掌櫃正要再鼓勵她幾句，忽隔壁響起一陣更大的唏噓聲，又是遺憾又是亢奮。

因著江南天時，大理和驃國的翡翠原石倒是流入很多，沈硯的二叔就對賭石這類刺激弄法非常上癮。沈硯正要轉回眼，忽見那人堆裡有人似是發覺到她的視野，準準地回望過來。

沈硯才學了三年，勉強聽出個脆而薄的擊瓦聲，便覺耳旁還不足聲不竭作響。她把小錘還給錢掌櫃，不覺鬆了口氣，“這光彩，紋理，觸感，音質，都合適端硯石的特性，隻是……”隻是這麼好認的話錢掌櫃何必拿來考她？不，她確信本身不會看走眼，“還要就教徒弟，這石料源自端溪的哪個坑洞？”

“……都第七塊了吧？”

三月裡的泡桐樹，光禿禿的褐枝上是團團白裡透紫的昌大花事。一樹繁花，花枝梳梳密密間雜著碧藍的天氣。

她常去的那家石玩鋪子名叫“裕豐齋”，麵闊三間，專營石硯，就在金石巷的中段。

“再來再來！哎你瞧這塊毛料，石皮都出水了，必然有翠！”

“可不必然呢，我聽娘子說鬆花石也有這個色的……哇這塊這塊！上頭有石眼！”

而江南，鄆州，萊州，蓬陽，荊南，還陷在纏綿的春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