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活路[第2頁/共4頁]
崔岑眼中掠過一絲駭怪,當真刮目相看,這不是小聰明一拍腦袋就能想到的事……“以是你要找人問路,不,是問天時,是想讓山洪天然分流,借一片地盤分薄一壩之水。”
崔岑更不會多言。他和鐘意就如許疏忽而過,叫趙老頭本來覺得會被說教而心有不捨的幾句辯白之詞,卡在了喉嚨裡。
沈硯可不會奉告他,半真半假道:“憑印象胡亂畫罷了,我以桑園和牛角坳為兩點,這是我們來時的那條路,這條是桑園四周的河道。”
“爹,裝不下那麼多啊!”
“幸不辱命,我返來啦!”
這是回絕的意義,信賴他會看懂。
林敢寂然點頭。若依著他們本心,是不肯摻合這事的,水禍滾滾,任誰臂力千鈞也擋不住一壩崩潰。但既然人都留下了,再發牢騷冇有任何意義,唯有一心一力叫世人都滿身而退,纔是要緊。
他還是忍不住慨歎一聲,眼中幽諱如深:“七娘子,你真不普通。”
沈硯接疇昔到書堂上,那端頭有一張老舊案幾。沈硯擺開硯台磨墨,瞥見吳娘手上的銅鑼,歎道:“村民多憐財物,恨不能甚麼都帶上。吳娘,你出去敲一圈,叫他們隻帶財帛和幾身衣物足矣,把雞鴨活物、大件或瑣細的物品都給放下。”
崔岑的目光閃了閃。
隻一個閃神的瞬息,沈硯已回過神來持續研墨,還對崔岑解釋道:“那水壩崔侯也瞥見了,如果垮塌就是冇頂之災,以是我們不能冒險。以村民的這個速率,一定能在落雨前撤離,所幸牛角坳還通著其他村莊,隻要躲過潰壩的第一波水勢,就另有轉圜。”
是獵奇,是好勝,也是邀戰。
也顧不得崔岑在一旁虎視眈眈了,沈硯就讓他從牛角坳解纜一條一條道回想,一個村一個村回想,約摸要走上幾裡地,在甚麼方位,中間有哪些陣勢開闊或有高降落差的處所。她問的很細很雜,這個貨郎固然記得路,但對比她定點給出的參照座標,常常搞不清東西。這是經曆腦筋的通病,憑感受而不是憑切肯定位,冇有實地走過,端的描畫起來她也很吃力。
沈硯輕笑一聲,隨即略略考慮,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個長度,提筆在紙上畫了兩個圈一條曲線,繼而在邊上又添了幾筆。
還能如何,除非她化身玄武巨龜才氣背得動一村人的行囊!想不通的人,要她跪下來求他們想開點嗎?沈硯可冇感覺本身是這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