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驚馬[第1頁/共4頁]

等崔岑下榻，他又見到了兩個半熟麵孔，鮮明是昨夜沈家暖床的那兩個侍女。

這“暖床”端方崔糕是清楚的，接待高朋都選的明淨女孩，有些特地調|教過的，才學不輸大師閨秀，一旦客人受用過，拜彆時主家多數會成人之美。

“如何回事！”沈複狼狽地喊了一句。

除沈複外，另一人是鄆州府衙清吏司的主客郎中，也是沈複的堂叔祖，現年五十又四的沈慶。沈慶乃鄆州太守的小叔，年長且輩分高，坐鎮魚龍稠濁的禮賓館，再莽的粗漢也得尊一聲“老郎中”。

“你還笑！”小舞嗔了冇心冇肺的人一眼，“若此次不能跟崔侯爺走，又得回到那處所，也不知下回會碰到甚麼人……”

早晨崔岑帶著林敢和鐘意去講堂，聽江南士人坐而論道。崔叔看著快到戌時末，既不見侯爺返來，也不見兩個侍女過來，忍不住要去催一催這兩個不務正業的女娃。

“啊啊啊啊啊啊——”車伕雖還坐在車轅上，但麵色慘白已是手足無措，彆說幫手連跳車也做不到了。

“那你呢！”鐘意接住昏頭轉向的沈複，冇比及答覆便見他家侯爺已躍至車伕位置，又足尖一蹬飛身到一匹馬背上，不由驚呼“侯爺謹慎！”

一行人登車，車輪轆轆，要往十幾裡外的青陀山而去。

電光火石間，崔岑矮身從他筒靴裡摸出一把匕首，一匕插進倒向來的馬背上，借力一個倒翻身，躍至崴馬另一側，一腳踹向馬腹！這一腳他用了十成力量，崴馬藉著這股力，霹雷一聲將左邊疾走的那馬壓在了身下，揚起龐大的灰塵。

“就依林將軍所言。”

崔岑上前從馬背上反向拔出匕首，匕刃刺出來極深，帶出了一股血水。他走到車伕身邊，把匕首上的血跡擦在了那人胸口衣衿上，“下回彆尿褲子。”

沈複向他拱手笑道：“崔侯昨晚睡得可好？”

兩匹驚馬飛奔電掣，冇有馬鞍崔岑隻靠腿力夾著馬腹，死死拽住韁繩！右邊那匹馬忽地不知踩中了甚麼，一崴腳竟然踉蹌絆到了本身，龐大的馬身一個打擺向崔岑方向倒下來。

以崔岑的身份，原該是沈閔之親身陪客，但崔岑婉拒了他的美意，稱不敢遲誤太守公事繁忙。饒是如此，沈閔之也親身安排，務必儘地主之誼叫高朋不枉南來一趟。

“……有點怕他……”

“等等！”崔岑俄然皺眉打斷了他，望向了擺佈的林敢和鐘意。

“是車轍出題目了！”鐘意推開車窗，探出腦袋道，“車轍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