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聊天”[第2頁/共4頁]

因此到了這個時候，她懶洋洋的枕靠他腿間，不肯轉動。

“很早就醒了。”尹伊格說。

“如果我不消你陪呢。”

在他背後，裴芮說，“我問你件事。”

隻響了一下，電話便被接起來。他淡淡“嗯”了聲，呼吸壓得很緊，等候她的下文。

尹伊格垂臉看她，看她濃黑的、騰躍的眼睫，看她形狀清楚的鼻尖和嘴唇。薄唇掠過額角和細眉，吻住她的一隻眼睛，睫毛絨軟的頂端微微顫抖，讓唇麵感到刺癢。

尹伊格轉過來，把一個冒著熱汽的杯子放在她麵前。

她咬掉三明治的一角，在咀嚼中思忖半晌，最後直截了本地問：

謊話滑潤地出了口，比他設想中要輕易很多，隻是話到後半，不易發覺地啞了嗓子。

是簡樸的切片麪包，裹了芝士火腿。冇有微波爐，加熱隻能在火尖上燎，麪包的邊沿很快烤得焦黃，芝士微微熔化，火腿也軟塌下來，排泄鹹香的油珠子。

“我能夠用一整天來陪你……如果你想。”

裴芮指尖冒著熱，悄悄抵住他沁冷的皮膚，一個指節壓著一個指節，直到全部手掌都貼了上去。觸手是柔韌均勻的肌肉鼓塊，表麵起伏清楚，溫度偏低，如同被沸水蒸著的一塊冰。

裴芮略略坐直身材，正要出聲，他搖了點頭，擋住她接下來能夠預期的題目：“先等等，我做點東西。”

裴芮摸不準他是否在扯謊。一言不發地吃完剩下的三明治，她喝了一口杯裡漸涼的水，想了想，又喝了一口，纔再度問道：

他帶著一袋藥片回到身邊。

“是胃藥。”尹伊格取出一粒，交到她手心。涼膩指尖感到到她的體溫，忍不住多停了一瞬，纔在明智的號令下抽回擊，迴避似的起成分開，“……我去接杯水。”

“……伊格。”

規格不大的廚房在他身前顯得更加袖珍。裴芮目光跟著他走，同時將胃藥就著溫水吞下肚，不適感很快獲得紓解，隨即便有一陣香味飄到鼻端。

裴芮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個意有所指的隱喻。

他抓著她的腕樞紐，將她的手按上本身緊實的腹肌。

裴芮核閱著他的臉。仍然不是很有精力的模樣，冇甚麼特彆竄改，也找不出任何粉飾的陳跡。

尹伊格一時冇有接話。裴芮乃至能設想他輕抿嘴角，有些憂?的模樣，約莫是微微歪著頭的，眸子在暗影裡顯得闃黑，放到亮光下又成了湛藍的冰海，藏在一片冷霧內裡。

眼底痛苦的神采一閃而過，消逝在恍惚的藍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