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濕藍眼睛[第2頁/共5頁]

三年前她因傷返國，顧北柯衣不解帶在病床邊日夜伴隨。開初裴芮還非常打動，也接管了他自稱為她未婚夫的一番說辭。但是朝夕相處之間，這份打動漸漸沉澱，轉化成一種很奧妙的感受。

裴芮接著問：“那你要洗麼？”

尹伊格就在火線，俯身低首，鼻尖輕拱著裸背，從胡蝶骨流連到腰際。

他胸口悶窒，薄唇覆上那片燃火的瞳孔。

看了一會兒，此前阿誰猜想又回到心頭。

思路被一聲打斷，裴芮回過神，“我拿去烘乾。”

“裴芮。”他唇間翕合，收回的喉音輕微至極，近乎不成耳聞，“……芮芮。”

尹伊格把花灑歸位，伸手擰水閥。

餐車限時段售賣的薄皮小籠包，聞味道竟然還是最受她喜愛的蔥肉餡。

這句話明顯冇有突顯語氣，裴芮卻恰好聽出理直氣壯的意味。

男人的手探過來，行動輕柔，肩帶歸位。

然後他指節勾住後頸衣領，扯掉了上衣。

籠屜放到桌上，尹伊格沉著答：“給你買了早餐。”

來到盥洗台前，裴芮表情頗佳，掬起捧冷水抹了把臉，對著鏡子打量本身。

那張兩寸白底證件照裡，她還留著長髮。

時候冇法精確預算，因為他的體溫本就比凡人要低。這一點她感受得很清楚。

浴巾吸飽了水液，洇濕重墜，黏連皮膚。她攏了攏潮結的頭髮，乾脆將浴巾解開。

她扒開麵前*的一綹頭髮：“……你也不曉得躲一下。”

“返來乾嗎？”

“……”

過了半晌，濕衣褲交到她手上。在那之前，他先從衣袋裡取出粗牛皮錢夾，另有一個頎長酒壺，巴掌大小，鍍著銀鉻。最後是柄包有牛皮封套的短小匕首，像是軍用製樣，刀柄處刻著熊頭紋章。

他退了一步，離開她的氣味，脖頸從方纔開端就一向紅著，耳根也氤氳起淡淡粉痕。

他垂手站在房間中心，滿身淋透，上衣輕浮的質料緊貼線條。深藍雙眼略微失神，也泛著潮濕冷意，像兩塊半融未化的碎冰，在海麵上載浮載沉。

她有保持記錄的風俗，大容量灌音筆二十四小時開著，每週清算一次音頻。

“你是不是熟諳我？”她撥出一口氣，直接問道。

聲帶震顫的幅度太微小，如何也冇法到達她的耳畔。

“還是留著吧。”

她獨自哈腰，搜尋疏鬆枯燥的純棉衣物。脊背光亮滑順，弓成柔嫩的弧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