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過去：迫降[第3頁/共6頁]

不過血流得未幾。

是顧北柯。

“哦。”痛覺逐步復甦，她抬手去摸被腫痛撐脹的額頭，“我流血了麼？”

“還在流麼？”

常日裡再膽小妄為，麵對真正的存亡存亡時，嚴峻和畏縮還是無可製止。

“……米沙。”

從衣袋裡取出兩塊飛翔員的姓名番號牌，裴芮看著微微入迷，說，“當年一個上尉跟我說，這個稱呼取自海明威――‘戰役隨時都能讓你像狗一樣死去’，不敷麵子，毫無莊嚴。”

彷彿地心引力的方位正在不竭變更，身材分量也跟著忽沉忽輕，她一頭撞上尹伊格硬挺的肩膊，還冇來得及感遭到鈍痛，下一秒卻又被偏斜的重力按回座椅。

光芒在她手中換了角度，他胸前垂吊的姓名番號牌反起一抹粗糙的光。

“我明白。”米沙闔上眼，麵色彷彿倦了，語氣卻輕鬆得出奇，“我留在這……等他們來。”

不安寧的起起浮浮中，一隻手找到她的手。那樣涼潤的掌心，隔著製式手套，仍然帶來沉著專注的力量。

這句話是說給全機的人聽的，以是用了俄語。裴芮坐得近，耳朵最早采取了他的聲音，但要花上一會工夫才氣反應過來意義。不給她任何籌辦時候，導彈將空中黏稠的熱汽燎出一個破口，直向他們乘坐的重型直升機咬來。引擎鼓譟淹冇在乾熱的風聲裡，機身高速進步的同時猛地側傾，以z字形線路停止戰術躲避。

她看清了尹伊格的臉：“你……”振動聲帶比她預猜中輕易，但還是有些發遲發澀。

細鏈斷成兩截，鐵牌尚存溫熱。上麵刻字的溝回中有血，如何也擦不淨。

接下來的一起上，誰也冇說話。

是墜機的方位。火舌與煙幕拔地而起，向黑黝黝的高空突刺。

稍作調劑，裴芮在揹包外袋摸脫手電，疾步跟上。機艙內東倒西歪的座椅向她襲來，又被她一步超出，留在背後的黑夜裡。

“這個地區處在烽火夾縫中，早就冇有住民了。一些屋子被不法武裝侵犯著，他們在早晨也不開燈。”安德烈說，“不然會招來圍殲。

“北柯呢？”她問。

重視到他的視野，她笑了笑，鐵牌重新收進衣兜。

他摘下一隻手套，下巴後縮，在胸口歪傾斜斜畫著十字。

飛翔員米沙生硬地笑了一下。

“已經凝固了。”

“說來也奇特，我這類冇信奉的一遇事就禱告，大尉那樣信教的吧，到了關頭時候反倒一聲不吭。”季馬嘟囔完纔想起來，“……這都性命攸關了，你如何還想著問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