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風月連環[第2頁/共6頁]

“念卿，你是不是念卿？”程以哲癡癡看她，她笑而不答，流波妙目在他身上緩緩一轉，僅用目光便絞碎他最後一線瞻仰。全場都靜了下去，樂隊僵在樂池中，不知要不要奏響舞曲，席間四名領舞的女郎也嚴峻地望了雲漪……日本人橫刀奪愛，薛四公子拱手讓美，半路又殺出個文秀男人。再冇有比這更出色的戲碼，大家翹首張望，隻看這風騷鬨劇如何結束。

雲漪舞步一滯，臉上不動聲色，纖濃睫毛投下兩扇暗影，掩去了眼底喜怒。

“我覺得，這碗風月飯總有些分歧。”她冷冷抬了頭，“疇前既要皋牢薛晉銘，便由不得我招惹彆的恩客，現在換了霍仲亨，我便一心一意靠近那霍督軍！這頭的薛公子，隻怕是號召不周了！”

長穀川卻轉了話鋒，笑裡帶刺道：“不過，我覺得普契尼先生的《胡蝶夫人》並不是一出好的劇目，他並不體味我國女性，大和民族的女性非常堅毅，不會像巧巧桑那樣輕浮脆弱，靠美色媚諂本國男人。”

雲漪神采變了變，程以哲反身揮開他手臂，一腔肝火撒向此人。但是那人竟似如影隨形，肥胖五指再度勾上來，令他半邊身子頓時痠麻。

高朋席上皆是政要富豪，一見景象不對，席間數名保鑣已起家。

薛四公子凝睇雲漪，笑容和順，“異國風情當然奇特，我卻獨愛麵前才子。”

“五爺來得恰好，”雲漪踏前一步，含笑直視那人，“程少醉得短長，恐怕要勞煩五爺親身送一趟，務必令程少安然到家。”程以哲聽出她特地減輕了安然二字，內心又愧又暖，再顧不得統統，奮力撞開身後那人，一把拽住了雲漪，“跟我……”

薛晉銘神采劇變，觸上她凜冽目光，臉上熱辣辣似捱了一記耳光。

“丫頭，話是死的，人是活的。我雖說了薛四公子的事情已完，卻未曾說過，今後你便能夠獲咎他。”秦爺嗬嗬笑，目中精光明滅，“行有行規，你吃一天風月飯，就得賠一天的笑容，莫說炙手可熱的薛晉銘，哪一個恩客都開罪不得。”

雲漪垂眸不語，心頭卻隻迴旋著風月飯三個字，似被鞭子抽中背脊。

雲漪一抽裙袂，從程以哲懷中掙身退開。

他伸手方欲撫上她臉龐，她卻重重推開他，咬唇掉頭而去。

雲漪笑著帶他滑入舞池邊沿的暗影裡，一字一句給他淩遲，“豪傑救美不是大家能演的戲碼，做我的恩客，你還不敷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