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絕色驚魂[第2頁/共6頁]

程以哲目光發直，茫然盯住人去台空的幕布，彷彿靈魂已不屬己身。酒保悄悄上前，拾掇起地上玻璃碎片，替他換上新的酒杯，他亦渾然不覺。白慕華啼笑皆非，早知這書白癡風月世麵見得少，可也未免過分失色。

一段《胡蝶夫人》的詠歎調，音韻頓挫的意大利語，從她口中唱來平增了月夜霜落的曲致，不必聽懂那歌詞含義，仍受其哀婉纏綿所感，聞者無不心醉，複又神傷。

“薛四公子！”身側女伴脫口驚呼，兩女欣喜不已。

“傳聞薛四公子曾包下全場的玄色玫瑰送給雲漪。”短髮鳳眼女子睜大眼睛。

白慕華朝薛四公子地點方向望了一眼，含笑伸出一個手指，“這是其他四色的價，黑玫瑰麼……”他挑眉一笑，伸出五根手指。

車窗外風景飛逝，一麵是爬滿藤蘿青苔的山壁，一麵是白浪拍岸的海灘。梧桐林蔭道緩緩盤山而上，將人帶入如畫景色當中。天涯朝霞垂垂沉天玄色，林蔭間路燈次第亮起。

卻見一行人踏進門來，兩名紫色禮服的酒保在前帶路，引了背麵五六人徐步而入，沿專門的高朋走廊直抵前排落座。走在前頭的人俱是黑頭髮黃麵孔，兩名洋人反而隨在前麵。程以哲認出此中最刺眼的

“五百。”

白慕華低頭正要喝酒，聞言哈哈大笑，“好冇見地的書白癡，雲漪豈是這麼輕易讓你見著的，早著呢，不到最後可不會出來。”

大廳穹頂上，星星點點的燈光垂垂亮起，灑下一片昏黃柔光。

連白慕華也覺出他的舉止變態，礙於女伴在側，隻得暗遞眼色，程以哲卻兀自發楞。

座中鴉雀無聲。

舞台上金色幕布緩緩升起，廳中燈光俱暗，樂池中響起西塔琴和塔布納鼓的聲音，台上金紅粲然的穹門敞開，鈴聲如雨，紗麗飄蕩，十二名印度舞娘踩了躍動節拍，跳起腳鈴舞。當中一名領舞者，穿火紅紗麗，麵紗綴滿金珠，腰身曼妙如靈蛇，露在內裡的一雙眼睛傲視生輝，帶出異域風情無窮。程以哲目不轉睛地盯了那舞娘，心口怦怦急跳，恨不得立時摘了她麵紗，一窺究竟。